阿合稍微猶豫了下,說道:“皇上下令給三皇子納妾了。”
吳歌雙手束了下韁繩,馬開始向前緩行,她臉色未變淡然地道:“這不是挺好的嗎?有什麼不妥?”
遊墨本端詳了她片刻,實在是看不出演戲的跡象,便問道:“王妃難道不難過?”
“為什麼要為這種必然會發生的事情而影響情緒呢?”
她說得很是坦然,讓人看不出什麼異樣,但是她還是頗為關切地問道:“三皇子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吧。”
阿合搖頭,說:“王妃請放心,三皇子也是聰明人。”
遊墨本露出一抹探究的表情,以他對衛家人的了解,都是極其重情重義的人,怎麼會這麼平靜?
吳歌內心酸澀了下,她知道衛岑肯定是生氣的,還是自己命令他不要輕舉妄動的呢,怎麼到頭來卻是傷心一場?
她害怕了,如果數月之後,回到京城,那人漸漸變得陌生,或者擁別的女人入懷,她該怎麼辦?
她不需要人保護,不需要人同情,她要的隻不過那麼一點點在乎。
她害怕會有個人殘忍地把她唯一求的都奪去,吳歌自嘲地笑笑,幹脆當作從頭到尾都沒有擁有過好了。
吳歌心中雖是千回百轉,但是她卻沒有外露分毫,隻是一味地沉默著。
遊墨本像是試探地開口,道:“你到底是希望他做些什麼,還是順從於皇上。”
吳歌沒有回答他,阿合則開口解圍,說:“遊大人還是注意下稱謂吧。”
遊墨本扯唇而笑,沒有太過介意,轉過身去,拉動馬韁,行在眾人之前。
吳歌也意識到阿合可能太過於這些所謂規矩了,便說道:“阿合不要這麼嚴肅嘛,我們這行人出外就不要太過於拘束了,而且王妃王妃叫著容易吸引注意,多危險啊,你們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阿合很是護主,聽見吳歌幫遊墨本說話有些別扭,但是吳歌卻如此沒有架子,很讓他吃驚,他惶恐地道:“屬下不敢。”
吳歌看著眼前誠惶誠恐的阿合,就知道他已經被規矩給束縛住了,也就沒再多做勉強。
京城桃花臨水,客幟酒家,衛岑看起來很是頹廢,和平常光豔的樣子可以說是判若兩人。
陳詞打趣道:“一個女人就把你愁成這樣,你現在又多了兩個,這可有好戲看了。”
衛岑扔了顆花生粒在陳詞身上,說道:“就知道說風涼話,我倒是期待著你那個命中注定呢,看看那個時候你會多灑脫。”
陳詞有些尷尬地笑笑說道:“怎麼可能,不可能的。”
衛岑很是直接地回:“不可能就證明你不是男人。”
陳詞真是被刺激了,聲音升高爭辯道:“我這是好男人的表現,不像你和那麼多女人亂搞。”
結果他這一嗓子,整個酒樓都注意到他們兩個,衛岑更是變成了眾多女子仇視的對象。
衛岑倒和吳歌一樣,很是淡然的樣子,繼續品著杏花酒。
陳詞還嫌衛岑不夠被人注目,繼續填料道:“你看你這種人,媳婦都已經到家了,你還在這裏喝酒,好歹也是你娶人家吧,而且一娶就娶兩個。”
果然整個酒樓議論紛紛,全部人都把矛頭指向了衛岑。本來隻有些長舌婦閑著無聊,但是不知怎的可能是觸動了她們心中的委屈,然後開始埋怨身邊的男人。那些男人無緣無故受到牽扯,被罵得毫無臉麵,於是更加仇視這個罪魁禍首。
衛岑扭頭巡視了下四周喧鬧的人群,然後繼續當作身外之事不是事,笑意盈盈地看回陳詞。
陳詞突然一下覺得怎麼衛岑笑得這麼不懷好意,於是縮頭縮尾地緩緩坐下,等待著衛岑的淩遲。
衛岑輕嗅杏花釀,開口威脅道:“上次書院裏的那群姑娘還在問我你是哪家公子,都你很是感興趣的樣子,你幹嘛要故作神秘?傷了那些姑娘們的琉璃心?你別忘了,我可是最憐香惜玉的。”
陳詞嚇得趕忙擺手,連連道:“別別別,是我錯了還不成嗎?被那些女的摸一下我感覺我一個月都要在浴池裏過了。”
衛岑挑眉道:“哦?有這麼恐怖?我怎麼之前不知道你這麼害怕女人啊?要不然給我看看你的浴池生活是怎樣的?”
陳詞近乎是哀嚎,各種給衛岑鞠躬揖手:“好兄弟我錯了還不成嘛?千萬別這麼狠心啊,你讓我做起別什麼都成。”
衛岑有些傲嬌地下巴上揚,說道:“那你求我啊。”
陳詞的臉瞬間憋成了絳紫色,最後弱弱地在牙縫裏擠出幾個字:“衛岑,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