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花語葉絕(2 / 2)

衛源斜睨了下身邊其他很是嫉妒的眾人們,便說:“其他人都退下吧,論才氣你們比不過,論膽量你們可謂沒有,我想三皇子是不會喜歡的。”

穀飲有些得意地看著那群很是不甘的人,樓葉隻是淡淡地看了樓花語一眼,衛源瞬間覺得當女人也挺不容易的,如此波濤洶湧。

衛源會選擇樓葉並不是因為樓花語,而恰恰相反,他早就知道樓家有樓葉此等才女,若不是樓花語在中製作了什麼手腳,這個憐妃應該是樓葉的吧。

而衛岑恰巧又喜歡詩詞歌賦,所以他就看中了樓葉,而且她受寵之後,就可以報當年陷害之仇了,衛源又何樂而不為呢?他正好看樓花語不順眼,而且他深知宮中女人之爭險惡,除掉一個,那麼姚初舟便更為安全。

衛源開口道:“你們兩者都先隨王公公下去吧,十日之內熟悉宮中禮節,抄誦女策。”

兩人同時道:“謝主隆恩。”便步步生蓮地跟王公公下去了。

樓花語見殿中已無人,便上前挽住了衛源。因為她認為衛源會如此偏袒樓葉其實是因為覺得對自己有愧,所以怎麼能不把握住這個難得和他相處的機會呢。

她埋在衛源的懷中,他身上的龍澶香剛剛進入自己的鼻息,就被他有些粗魯地扯開。樓花語步履不穩,腦袋竟然砸到柱上。

她伸手去摸,居然感覺到血意,樓花語看見手上的殷紅不由得尖叫出聲。

衛源有些厭煩地看了她一眼,冷聲道:“我最討厭自作主張的女人,你能活下來是我看在樓家的麵子上。關於你妹妹,有才之人斷然不能埋沒,就算一時被人算計,但總有翻身之日,你好自為之。”

說完他就很是無情地拂袖而去,連太醫都沒有吩咐,就把樓花語棄如糟粕。

樓花語小聲地抽噎著,心中委屈無人可知。

她也是個正常女人啊,有點嫉妒心不是很正常嗎?何況小時從來都沒有一個人能看見她,別說關心了。

她為自己謀出路又怎樣了?如果不嫁給皇上,他們一定會把自己嫁給何家那個傻子的,可要是換作妹妹,就算是沒有嫁給皇上,父親也不會舍得她受委屈的。

憑什麼?她的確不是天生聰慧,就算是她曾經提筆練字,連手上因為寒風凜冽生滿了凍瘡,寫出來的還是那般別扭。可是樓葉好像就是天生受人眷顧,明明沒有自己努力,卻可以輕易擁有自己所想要的一切。

這個世界沒有公平可言,所以不適合她這種人生存。

她看著那個背影漸漸地在淚意中離自己越來越遠,樓花語心生寒涼。衛源,你知不知道,你可以不愛我,你也可以不給我溫暖,但是為何一定都不了解我就出言侮辱?

誰不是迫不得已才會去害人呢?

包括自作主張都不是我心甘情願的,在你眼裏我就是這麼卑劣。

也許我真的會在這深宮裏永遠不得翻身吧。

樓花語扶著柱子緩緩站起,用衣袂把額角的血擦幹,然後把淚憋了進去。

以後不要為不在乎自己的人流淚了,不值得。

殿外等著樓花語的奴婢因為看著皇上獨人離開,便急匆匆地進來看自家小主的情況,看到的就是樓花語很是憔悴的膚色和半臉血痕。

與此同時,廖衣蟬身在恰似黑窟的地牢之中,恍恍惚惚的燭光映得他的臉色很是詭譎。

他一雙鷹眼盯著為他解鎖的人,那個從衛府彼方閣盜出的機關盒裏到底有什麼?

那個解鎖的人好不容易拆了第四層的秘符,卻因為他的小指不小心觸到了一個木釘,結果就散發出硫酸之氣,連本身的盒子都給腐蝕了。

那人立馬下跪,道:“屬下無能,請大人責罰。”

廖衣蟬道:“廢物,給我滾出去,自己剁掉一指,不然落到我的手上就沒這麼簡單了。”

那人戰戰兢兢地爬了出去,連求饒都不敢。

廖衣蟬驟然拔劍,劍氣凜然,在黑暗中竟劃出了一道幽藍的光,他揮劍劈開了那個機關盒。

果然,不出他所料,盒中沒有任何物什。想想也是,吳歌怎麼可能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隨便銷毀,還留在衛府裏。

他揮手示意,兩道藍色身影便出現在他眼前,這兩人便是整個組織的最高等級裏的白袷藍衫,擁有深不可測的武功,當然智謀也是眾人之上。

白袷藍衫很少出任務,所以江湖上隻知白袷青衫,這次廖衣蟬命兩人同時去綁吳歌回來,說明他對此人的重視程度。

白袷藍衫裏的藍半陌和水日絕對視了一眼,他們知曉此次任務不允許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