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應該就是這個匣子沒錯了,不要輕舉妄動,說不定裏麵裝有硫酸,萬一把它毀於一旦,不好交代,先帶著它回去複命吧。”
話音剛落,屋中化成幾道虛影,然後彼方閣又恢複了飛灰靜落的世界。
魏禹溪鬆開棱寒彬,可是她還是僵硬地躺在自己的懷中,他有些尷尬地道:“他們走了。”
棱寒彬有些失神,依舊沒有任何響動。
魏禹溪隻好繼續擁著棱寒彬,過了半晌,棱寒彬毫不留情地推開魏禹溪的手,然後鑽出了床榻,然後急急地衝向櫃門開著的衣櫥奔去。
她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他去哪了?”
魏禹溪聳肩道:“我怎麼可能會知道?”
這時櫃中響動又起,衛岑發絲微散從甬道裏爬了出來,神情凝重。
魏禹溪笑道:“你這三皇子也是有些摳門,何必把這甬道修這麼狹窄,現在就不方便了吧。”
衛岑緩緩起身,冷聲回應道:“這不是我修的,我之前居然毫不知情。”
魏禹溪好奇心上來,就調侃說:“那裏麵有什麼,我能進去看看吧,不會是吳歌為了會情郎而修的通道吧。”
他擋在魏禹溪身前,有些質問的語氣,道:“裏麵隻是一個石室,並無他物,你作為她少時玩伴,難道你也不知曉?”
魏禹溪表情有些誇張,“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別殺我”的意思躍然臉上,他還連連擺手,作出無辜的樣子。
棱寒彬輕咳了聲,說道:“我早就說過她不是個簡單之人,三皇子還是謹慎些為好。”
衛岑眼中劃過一絲寒光,揪住魏禹溪的衣領,與他對視道:“她到底是什麼人?”
魏禹溪拍了拍他的手腕,挑唇道:“你問的人倒是找對了,我雖是知道她很多秘密,可是恕我自有為難之處,不能全部奉告。”
他耳邊傳來兵器劃過空氣的嘶鳴,然後一把純鈞劍就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棱寒彬聲音如秋露泠寒,道:“廢話少說。”
魏禹溪毫不在意貼著自己脖頸上血脈的冷鋒,說道:“莫非你覺得我的速度會慢於你揮劍之速?”
衛岑抬手,示意棱寒彬收劍,開口威脅道:“你可以選擇不說,你也許能躲過,那麼你覺得吳歌呢?她將來要和我朝夕相處,要是我那日被惹怒,這可不能確保我會做出什麼。”
魏禹溪豎起兩根指頭,開口道:
“不得不說,你的談判方式要比這個冷冰冰的女人高超得多,我能說的隻有兩事,第一是她絕對真心對你,不然在吳家衰敗之時,她定會棄生追隨;第二呢,我給你個暗示,我是江湖之人,而她是吳家大小姐,你覺得為什麼我們關係頗深?而且她為何又一身武藝,還能護你周全?”
棱寒彬不滿道:“你這和沒說有什麼區別?”
他迅速靠近棱寒彬幾分,在她的腦門上敲了下,說道:“此言差矣,對三皇子這般睿智之人而言,我這番話已經夠直白了,大美人後會有期,不要在輕易地掉淚了。”
語畢,清風撩麵,不見眼前人。
衛岑正沉思中,所以也沒有在乎魏禹溪的去留。
魏禹溪的話正好點醒了衛岑的疑慮,唯一讓吳家老爺子狠心讓自己的獨生女去學十八般武藝的原因,就是吳歌根本就不是吳歌,有人代替了她的名字活著。
如果魏禹溪說的是真的,為什麼這個嫁給他的女人會要如此幫襯自己呢?如果說是愛的話,麵對一個觸手不及的人,三年的時間也足以讓人放棄了吧。
他心中居然有一絲懼意,有些逃避一些所謂真相。
是的,他害怕了,寧願不要了解太深,也不要被真實傷害,人本就是懦弱的吧。
棱寒彬問道:“三皇子你想到什麼了?”
他苦笑了下,掩飾道:“沒什麼,剛剛魏禹溪說你哭了是怎麼回事。”
棱寒彬的眼神有些閃躲,但是還是開口道:“謝謝三皇子關心,剛剛的那四人應該就是白袷青衫,當年江其無喪命在斷崖邊,我記得趕到之時,黃沙上就有一襲短帛,紋路就是剛剛那些人身上的。”
她說到最後聲音都有些顫抖,衛岑遞給她一方手帕,棱寒彬微愣下,抬手竟覺淚意。
衛岑若有所思地會想起那個石屋中的那幾件黑色霓裳,不經棱寒彬提醒他還沒察覺,好似和剛剛四人所著出自同樣剪裁?
那四人他認識,白袷青衫和吳歌怎麼會有關聯?而且今日他們擅闖彼方閣的目的又是什麼?
衛岑現在是被亂花迷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