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悲憫生情(2 / 2)

“是……”吳宵夕的聲音有些虛,不知道為什麼,她是真的很懼怕廖衣蟬,他身上濃重的死亡味道,和果斷的作風。

和他在一起身上就會有些陰冷,她會想起自己的親姐姐那種下場,她害怕自己也會變成那個樣子。

也許當年廖衣蟬就是看上自己膽小怕事,所以才利用的吧。

廖衣蟬突然別有深意地說道:“你是真的有這麼害怕我?還是說這世上就隻有她敢對我不敬。”說到此話的時候,光影偏移,他身材邤長,吳宵夕頓時眼前光線驟減。

她能聽出廖衣蟬語中濃濃的殺意,吳宵夕忍不住擔心吳歌,她還不至於真的那麼沒有良知,她一把抓住廖衣蟬的衣角哀求道:“求求你放過她,表姐她性子就是太直了。”

廖衣蟬蹲下身,說道:“居然有膽子求我了,你有沒有想過我不殺死她,她就會殺死你了。”

吳宵夕淚霎時溢了出來,她道:“我本早就是該死之人,還求你不要計較。”

“你有什麼價值可以讓我放過我的獵物?”

吳宵夕聽到這句話,緊緊攥著他衣角的手漸漸無力地鬆開,她說:“我不知道你發生過什麼,會變得如此冷血,從今以後,我不會再怕你,陪在你身邊,不會讓你看起來那麼孤獨,這樣行嗎?”

廖衣蟬眸光閃爍了下,看著她十分堅定的眼神,他有些感慨,原來在她心裏自己居然是可憐人。

他緩緩起身,冷聲道:“你怎麼就敢妄自揣測我的需求?真是可笑。”

吳宵夕也站了起來,抬頭仰視他道:“是人應該都需要溫暖吧。”

廖衣蟬靜默了一會,說道:“你覺得我還配擁有溫暖的資格嗎?你沒有像我一樣活過,所有沒有立場來說這些,大概在你雙手沾滿血腥的時候你就懂了。”

吳宵夕是個敏感的人,她是那麼清楚地看出他眉宇流露出來的愁苦,她居然真的有種悲憫的感覺。

她深吸了口氣,然後握住他放在身側的手,說道:“沒有試過你怎麼知道沒有資格?隻要去懺悔,一切都會好的……”

廖衣蟬反手甩了她一巴掌,有失常態地吼道:“懺悔?憑什麼讓我來懺悔?有沒有人想過我的感受!”

吳宵夕沒有捂著臉頰,而是很是痛心地看著廖衣蟬,她上前抱住了他,說:“過去了,都過去了,你能衝我發火,說明你還是有感情,還是在乎的。”

說完她還在他的背上輕拍了幾下,好似真的在安撫自己的孩子般。

廖衣蟬沒有推開吳宵夕,他居然並不反感她的接觸和身上的味道。

甚至有點眷戀。

吳宵夕的頭才到他的肩頭,所以他可以俯視著她的簡單的發髻,看著她把臉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居然不經意地流露出自然的笑意,需要溫暖的到底是誰啊?

隻不過他並沒有問出口,那笑恐怕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城門之下。

衛岑默默地佇立良久後,便馭馬回了衛府,他有些恍惚地把馬匹放回馬廄,就獨自回了彼方閣。

他默默的佇立於此,久到似磐石難移,他扯出唇角的弧度,心想:要是被她知道自己如此掛念她,一定會笑話自己的吧。

三月也許轉眼就去了。

“棱寒彬。”衛岑背手說道,他知道棱寒彬肯定在這附近。

耳邊有風聲擦過,一道白衣就出現眼前,棱寒彬拱手道:“三皇子有何吩咐?”

衛岑笑得有些牽強地看了棱寒彬,然後說道:“這三個月恐怕要麻煩你去跟著吳歌了。”

棱寒彬有些不情願地說:“三皇子你是不是太容易相信別人了?”

衛岑則是很是篤定地回道:“她不是別人,她是我的家人,我的妻。”

“我……”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梁上另一道聲音打斷,是魏禹溪略帶嫌棄的聲音:“我說你這女人怎麼如此優柔寡斷,主子的命令還能討價還價,你不去我就去好了。”

衛岑很是決絕地說道:“不行!”

魏禹溪腳垂在梁上,悠閑地晃著,說:“那你說說為什麼不行?”

衛岑很是幹脆地說道:“你是男人。”

哪知說完之後身邊兩人都忍不住捧腹大笑,衛岑很是無辜地環顧四周,理直氣壯地道:“難道我說的有錯?你們笑什麼?”

魏禹溪這時才緩緩落在地上,說道:“我和吳歌小時候在一起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她難道還介意我這個男人嗎?”

“我介意!”衛岑斜睨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