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源在蒼彥宮外站了許久，遲遲都沒有進去。其實偶爾站在她的角度想想，為仁為義都不能和自己在一起吧。
她師傅的那件事，一直都是他心裏的陰影，所以見到何辭臉上的燒傷他就有些不受控製。想必姚初舟比他更難得從那個事情裏真正走出來。
要是自己沒有權勢，怎麼可能把她困在這裏，說不定早就自絕於世了。也許他是該聽衛岑的，就讓姚初舟在這裏委屈幾日，反正她也不願意見到自己。
隻不過那個吳歌恐怕是個麻煩。
此時，吳歌喬裝之後在一家茶樓裏和魏禹溪品茗。
她扮成男裝，頗有幾番瀟灑不羈的味道，但是她臉上有些煩悶的表情卻有些格格不入。
魏禹溪還是平日裏的那般事不關已、逍遙自在的模樣，微微吹散水麵上微蜷著的碧螺春，抿了一口，道：“你有心事？”
“何止心事啊，簡直是要變成天下大事了。”吳歌像是在開玩笑，又好似再說真話。
魏禹溪“哦？”了一聲，也沒有開口詢問，仿佛知道吳歌會說下去一般。
吳歌歎息一聲：“恐怕你以後要減少去找我的頻率了，我應該是被人盯上，你也許也被發現了。”
魏禹溪將杯盞放下，看了眼窗外的飛燕，自己腳總會沾著泥土，始終不能像它們一般恣意灑脫呢。世界就是他的牢籠。
他道：“不是應該，而是絕對。我那天被跟蹤，然後去找你的時候就已經出事了，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人對我們非常了解，而且說不定我們倆都認識，他是想把我們都置於死地呢。”
吳歌捏著杯盞，手指因為用力都微微泛白。魏禹溪看見，調侃道：“水燙。”
吳歌並沒有在意，手上的力道未減，茶杯碎了又怎樣？哪有她現在這般水深火熱？
魏禹溪伸出手放在吳歌的手上，輕拍了下，似兄長般的安慰，道：“當初我說過你不要介入這些事，可是既然插手就沒有全身而退的可能。吳歌，你現在隻能做的就是，想好你的退路和前路。”
吳歌挑唇笑笑，意思是她沒事。
她表情堅韌，道：“我這人做事從來就沒有退路這一說，至於我下一步要做什麼，順其自然吧。在此之前我要去會會一個故人。”
魏禹溪把手收回，又恢複到平常不理世事的樣子，說道：“小心為上，別讓那個人為你擔心。”
他明顯地看出吳歌的眼神有些躲閃，果然那個人的名字不能被輕易提起。
吳歌而後驕傲地笑笑說：“我想他一定會為我感到自豪的。”
魏禹溪看著吳歌踩著朝陽歸去，歎息道：“也許他並不像你這麼逞強，原來他的抉擇到底是對是錯？”
真煩，他這人就不適合秘密，藏著心裏都快難受死了。
希望吳歌能好好珍惜眼前人吧，不然他瀕臨崩潰守護下來的兩個秘密也許就該公之於眾了，不知道到那個時候，會是怎樣一番翻天覆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