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岑指尖在桌上敲了一下,說道:“明早我來找你吧,因為昨天做的好像太淡了。說起來也羞愧,我對她的喜好一點都不知道,可是她卻對我了如指掌。”
棱寒彬開玩笑道:“聽起來倒好像暗處的敵人。”
沒想到此話真好就戳到了衛岑的心中所想,他的眸光閃了閃,便起身離開了。
難道自己的處境和皇兄一樣嗎,吳歌真是姚初舟那般人?
這蓮子羹到底做得值不值得。
翌日,清晨。
棱寒彬早早就去了衛府的膳房,平常有著眾多身影忙碌的膳房居然隻剩下了衛岑一人。
衛岑笑道:“你來了啊。”
棱寒彬低眸就看見衛岑身前早已經放滿了一盅剝好的蓮子,有些蓮子上還有指甲的痕跡。
衛岑不好意思地說道:“手拙沒有辦法,這已經能看得過去了。”
“我相信她肯定會被你這大清晨來做東西給她解暑感動得稀裏嘩啦,肯定不會介意這麼多的。”棱寒彬難得說這麼長一句話。
衛岑點頭道:“我們開始吧,你說我做。”
“你也是體貼。蓮之味甘,氣溫而性澀,清芳之氣,得稼穡之味。蓮子羹潤肺養胃最好,還能解暑。”棱寒彬伸手將台上的銀耳和蓮子泡在水中。
衛岑拍了下棱寒彬,說:“我說過我來做,你隻用指使我就好了。”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隻是在她轉身之際,眼角閃過一絲傷悲。
自己都沒來得及讓江其無嚐嚐自己的手藝,他就離開了,怎會讓她心生遺憾。
泡水的時候,棱寒彬讓衛岑把紅棗切成小片。
衛岑常年執劍之人,拿著那麼小的一粒紅棗,竟然無從下手,他幹脆就把一整粒棗子丟進了已經煮沸的水中。
棱寒彬看著著急,直接上去就要從衛岑的手上把刀搶過來,此時膳房的門突然從外被人打開。
門外的吳歌抬眼就看見一個絕美女子握著衛岑的手。
她有些尷尬地笑道:“不好意思打擾了。”說完就要退出去。
衛岑心急就吼道:“吳歌不準走。”說完,丟下刀就向吳歌走來,由於幅度太大,導致他指尖被刀鋒化了一下都沒注意到。
棱寒彬恍然大悟,原來就是這個女子啊。
“衛岑我沒事的,你去把你要做的做完吧。”吳歌想逃離這裏。
她又不是聖人,從她對自己說要接受衛岑之時,她並不比衛岑對自己用情少。
那次曲合由和他在一起,她站在門外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隻能故作無所謂。
可是這次衛岑居然跑到膳房和另外一女子親熱,故意把眾人驅散到底是要幹嘛呢?
其實她就是看著昨天衛岑為自己親手做了蓮子羹,所以才會跑到這裏來的,她一向不喜歡欠別人東西,沒想到會見到這一幕。
衛岑從吳歌身後一下圈住她,說:“你答應過的,不會離開我的。”
吳歌沒有說話,隻是覺得他身上真的好暖,可是他曾經把這份溫暖分給過多少人呢?
本來他就不屬於自己一個人啊,不應該為難以改變之事徒自悲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