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京都城的繁華盡顯,喧鬧的車馬聲響伴隨著陽光由窗口滲透進來。
白羽坐在床榻上,參悟了整整一夜的《天玄經》,但直到現在,他依舊沒有感受到絲毫的玄氣入體,看著這樣的結果,白羽再次確信了黑龍的話,所以,他的心情,也跟著煩躁起來。
在床上深深的呼吸了兩次後,這樣的情緒才被舒緩下來,然後他便開始起身洗漱,接著,將自己的行禮收拾在一起。
他覺得,無論如何,自己總要回到南域,總要麵對一些,該要麵對的事情。
整理好行裝後,他來到閣樓南域史的房間,但進屋後,卻發現裏麵早已被整理幹淨,直到找到驛站的管事打聽才知道,原來南域史和幾位南域代表,在天亮之前,就已經離開。
聽到這樣的消息,白羽的神情頓顯苦澀,他站在驛站的大門前,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車馬,突然感覺自己像一個被遺棄的小孩,對未來迷茫無比。
他在驛站的門前站了很久,也想了很多事情,直到驛站門口進來幾道身影,他才長呼一口氣,朝一旁退讓。
“公子請留步!”
這道聲音非常柔和,但在清淨的驛站內,卻顯得非常清晰,白羽自然的停下腳步,然後回頭望去,發現一名宮裝打扮的白衣女子,手捧著一隻木盒正朝自己走來。
“你是在叫我?”白羽左右望了望,略顯疑惑問道。
“你可是這次參加試煉的白羽公子?”那名白衣女子微微屈身一禮,然後問道。
“正是!”白羽點頭應道。
“那便不會錯了!”白衣女子看著白羽淡淡一笑,然後將手裏的木盒打開,遞到他的麵前。
“這裏麵是一封地契和上任官印,請你收下。”
聽完對方這番話,然後看著木盒裏的物品,白羽滿臉錯愕:“這是給我的?”
“不錯!這是國後吩咐我等送來的,我們還在外麵布置了一輛馬車,現在就可以帶你回到府上。”
白衣女子說完便把木盒遞到白羽手上,然後退後了兩步,作出請的姿勢。
看著木盒中的官印,然後望了一眼那座高大雄偉的皇城,白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顯然,這是國後給予的補償,這也代表著,她對於比試那件事,始終懷著一絲慚愧。
看著手中木盒中的物品,白羽的心境開始有些淩亂,因為以他目前的處境而言,這些東西,可能是最好的選擇,他如果留在京都,便不用麵對南域的子民,也不用背負那些沉重的包袱和罵名。
但這些…終究不是他所追求的東西,如果接受國後的安排,那麼,他便隻能平庸的過完一生,而師父交付的使命,他永遠都無法完成。
沉默了很久,最終,白羽還是將木盒重新合上,然後又遞到那位白衣宮女麵前。
“公子不滿意?”那位白衣宮女看著白羽這番舉動,眼中露出一抹詫異。
“你誤會了!這些東西,對於現在我的處境而言,已是最好的選擇,但我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沒完成,所以,我必須要回到南域。”
說這番話的時候,白羽的語氣平穩,看起來並不像是氣話。
他將木盒重新遞到那名白衣宮女手上,接著對著她們行了一禮,然後開口:“請幫我答謝國後的美意!”
說完這句話,他便朝右側驛站所備的車馬走去。
幾名宮女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因為對於這個年紀的少年來說,這些應該是夢寐以求的東西,更何況這個少年目前的處境,更無易於救命稻草,但就是這樣順其自然的事,卻被拒絕了,這讓她們有些不知所措。
她們看著這個獨特少年走上馬車,然後從她們麵前駛離,直到馬車消失在視線中,她們還是沒有想到該做些什麼……
白羽坐在平凡簡易的馬車內,走在繁華的街道,然後穿過戒備森嚴的皇城大門,最終駛向通往南域的官道……
一車一馬,千山萬水,數日的行程,南域轉眼即至。
……
“籲!”
駕馬的車夫長籲了一聲,將馬勒在南域界前的石牌坊下,然後為白羽掀開車簾,輕聲道:“公子!已經到了南域境內!”
聽到車夫的提醒,白羽透過車簾,抬頭望了一眼前方高大莊嚴的青石牌坊,當看到上麵南域二個血紅大字,心情再次變得起伏。
他走下馬車,對著車夫行了一禮,然後付了一些銀錢,隨後,他的目光便一直停留在青石牌坊上,直到晨光穿過牌坊投入在視線中,他才默然的低下頭,然後深深的呼吸了一次,才邁步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