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商量過後,爸爸決定要我先在工程管理部門工作學習,如果一躍成為副總經理會引起諸多不滿,並且我資曆尚淺,隻不過有區區幾個月的總經理秘書經驗而已。所以和普通員工一樣,換了個新的工作就得從頭開始,從實習生再到正式工,表現足夠好的話爸爸就會找個合適的機會給我升職。
工程管理部,顧名思義,是管理工程的,要經常到工地視察更進工程進度,雖然辛苦點但可以學到許多。它是公司核心部門,又是直屬總經理管理,裏麵大多數人是資曆豐富的精英,所以進這個部門是最好的選擇。
盡管我無心接管公司,但多學學這方麵終歸是有益的,將來可以輔助爸爸替他分擔些工作。說實話當我看到爸爸原本烏黑的頭發中摻雜著不少白發時,心觸痛了一下。或許是回憶總是停留在爸爸年輕時候的樣子,所以突然看到了他那白發就會越發的內疚。我和他冷戰了整整八年,過去甚至不願意和他見麵,更不願意叫他一聲“爸爸”,作為一名父親的他心一定很痛。
我為人父母後,才方知父母不易,漸漸地學會去釋懷,去放下,打開多年來的心結。
即使我現在依舊沒能完全接受何曉風母子,但我至少對他們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排斥了。對何曉風還算尊敬,這僅僅出於晚輩對長輩的基本禮貌,與其他的無關。我隻是不想落人口食,說我沒教養不尊老。
果然如我所想,不僅拉近了與同事之間的距離,更是獲得了一致好評,紛紛拍手稱呼我為“最接地氣的董事長女兒”。
“那我們以後可以叫你晨曦嗎?”一個穿著白色針織衫的同事走過來主動跟我說話。
我含笑點點頭,“可以的。”
她自我介紹:“我叫林悅怡。”
其他同事見狀也圍上來,跟我說自己的名字。
爸爸和葉明俊一同談話,路過我身邊時,滿意的笑了。隻是這樣一個簡單的點頭微笑,我便知道爸爸在給我鼓勵,他要的就是看到我和同事們處理好關係,和睦相處,謙虛的向前輩多學習。
爸爸常說“得人心者得天下”,並不是你是老板便可以不顧及員工,一味的隻要求工作質量和結果,而不適當的給員工放鬆減壓,許多人會因為工作量大或壓力大而選擇辭職。
培訓班花大把時間去培養新員工為的是他們今後能為公司效力,誰都不希望自己花精力栽培的人,卻把實戰經驗給了別家公司。
日本著名企業家永野重雄曾說過:“經營者和雇員如同一輛車上的兩個輪子,其重要性及所肩負的責任是相同的。在企業內部,沒有經營者和雇員之間協調一致的巧妙配合,企業這部車子就難以正常運行。一個企業的領導,最重要的工作是把所有有能力的人組織起來,並能充分地發揮他們的長處。”
管理一個公司十分不容易,如今爸爸的年紀越來越大,我不得不加強學習,早日助爸爸一臂之力。
爸爸每天工作量很大,下班後晚上又要應酬,而我一有空就會看各種資料和公司以往的工程包括現在的工程方案,周末還有培訓班。
慕振飛特地給我安排了一個師父,是公司資曆算豐富的職員李婧,她工作長達五年之久,年齡稍微比我大了幾歲,人還不錯非常好相處,做事穩重踏實細心。
我常常會加班,一日三餐都是在公司吃,每天忙忙碌碌,早出晚歸。以為隻有這樣自己就不會去想溫以漠,久而久之就會淡忘。
原來我錯了,他早已深入我的骨髓,侵入血液,如何能忘?一閉上眼,夢裏全是他的影子,揮之不去。漸漸的我明白,越是想要忘的人便越是忘不掉,越是刻骨銘心。
一次次在夢裏,當我呼喊著他的名字,當我伸手想要擁抱,他卻微笑著化為泡影漸漸離去。當我哭了痛了懂了,才明白他終究是我可望不可即的人。
我開始貪戀夢裏的世界,貪戀那一絲絲溫存,隻有在夢裏我才可以近距離的看看他,一開始兩個人隻是靜靜地相視而笑。後來我像個菜市場的大媽話非常多,跟黃河水似的滔滔不絕。一遍一遍地對溫以漠說“我想你”,對他講訴每天發生的事情,他總是耐心地淺笑聆聽,從不嫌我聒噪。可是我不敢靠太近他,更不敢伸手觸摸,努力克製著,因為我害怕,擔心他突然離去消失在夢裏。
不知不知覺竟過去了兩個月,我順利通過培訓班最後的考核成為了正式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