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牧川大概能猜出容恩的害怕之處,下地抱住情緒突然激動起來的容恩,大手托住容恩後腦勺摁在自己胸膛上,“好,不打針,我們回家。”

找家庭醫生回去醫治。

容恩聽到這話才慢慢冷靜下來,呼吸慢慢得到平複,反應過來後搖搖頭,“不行的,你後背上傷得嚴重,要住院治療。”

“皮肉傷,回家休息幾天就好了。”

“不要,必須要住院,隻要不給我打針,我可以克服的。”

隻是她剛才的反應著實驚到了薄牧川,指腹輕輕擦拭掉容恩額頭上的汗珠,“乖,聽話,我真沒什麼大事。爸膝下現在就我一個兒子常在身邊,又管理著薄氏集團,他不會往死裏打的。”

這麼一想也對。

容恩撓撓頭,“可是——”

“有家庭醫生在。”

……

傍晚五點多。

薄牧川帶著容恩回到了薄家,冬日裏白天黑得完,這會兒路上已經百米之外看不見人,一路上行駛速度緩慢。

容恩傷口上塗抹了一種進口的高級藥膏,涼絲絲的特別舒服,感受不到一點兒疼痛,但是手掌心存在直覺。

嚴重懷疑薄牧川後背上塗抹了這種藥膏,才不會表現出一點兒疼痛,麵不改色這麼久。

“待會我要怎麼麵對你爸?阻撓家法的執行也是犯了另一種家法。”

有點小擔憂。

薄牧川摟著容恩和幾個小時一樣往老宅客廳走去,“正常麵對,你現在還不是薄家人,不受薄家家法限製。”

也對哦,她怎麼忘了呢。

然而容恩並沒有高興多長時間,“可是我這個人很記仇的,你媽媽忘我傷口上倒消毒水的事情我還記著呢,並且不打算原諒。”

當時她真的疼暈過去了。

“我支持。”薄牧川站在容恩這邊,“這件事情的確是媽做錯了。”

容恩對他的態度很滿意。

沒想到下一秒薄牧川畫風突變,“不過小小年紀太過記仇容易導致心情變差,多麻煩,不如我們做個交換怎麼樣?”

“什麼交易?”

“你義父私自拿紅玉去黑市拍賣,我媽報複性往你傷口上倒消毒水,都對我們彼此造成了傷害,就當扯平了,怎麼樣?”

當一個優秀商人在處理婆媳矛盾時,也沒有離開交易……

容恩背著裝有信封的包包,雙手操在毛茸茸的暖手寶裏,這個交換好像可以哦。

“那好吧!”

直到走到客廳門口才反應過來不對勁,這好像是一個不公平的交易。

薄牧川原諒了爸爸拍賣紅玉,她可沒有原諒薄母做的事情。

這怎麼能抵消呢?

容恩抽出左手打掉薄牧川擱在她胳膊上的手,瞪一眼嘴角掛笑的薄牧川,“奸商!”

就不能跟他談交易。

每一次都是她吃虧。

薄牧川隻笑不語,他的小丫頭是越來越聰明了,不好忽悠嘍。

客廳。

薄家冬日裏是晚上六點準時進行晚餐,還有五分鍾就是六點,站在客廳裏依稀能看見隔壁餐廳裏有傭人在忙碌著上菜。

薄父薄母坐在客廳裏看電視。

看見容恩回來了,正在和薄父有說有笑的薄母瞬間收了笑意,“容恩你還回來幹什麼?成心煩我是不是?!”

其實她本想問牧川為什麼不住院,這麼快就回來,隻是在看見容恩的瞬間變了口。

“我還真沒有空煩你。”對此容恩情緒上並沒有多少起伏,左手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我就是……餓了,外麵的飯菜一吃就吐。”

她還能把她孫子孫女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