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痛苦,俞舒寧越痛快,“看你的反應,你應該還殘餘著一些記憶,想起來自己有多髒了吧?這些可都是當事人告訴我的。”
一顆心七上八下,薄子恩死死捂住耳朵,“我不聽,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不懂,好啊,我講給你聽,我親愛的小姑子。”俞舒寧欣賞幾眼自己漂亮的美甲,今天有的是耐心。
接下來的話才是重點。
才是能讓薄子恩發狂的事實。
“偏僻山村重男輕女,光棍眾多,從販子手裏買女人就是為了泄欲和傳宗接代。”
美甲上的紅色仿佛一滴血,手指稍稍一轉,輕薄的人工指甲像一把鋒利的刀,插進薄子恩的心髒。
“那你說,在那兩天裏你經曆了什麼?拴住手腳是為了方便幹什麼?”
捂住耳朵的雙手僵住,眼睛睜得大大的,薄子恩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她被人……
俞舒寧身子前傾,神秘兮兮地說:“告訴你,還是一個老男人,一個有九歲女兒的老男人哦。”
接著是一陣發出聲的嘲笑。
頭腦裏一根弦斷了,薄子恩的心態崩了,雙手插進頭發裏,表情痛苦,聲音小到如蚊子在叫,“不會的,二哥會保護好我的,不會的……”
“牧川再有本事也不能飛去救你,找到你的時候已經晚了,你被折磨瘋了,神誌不清。”
“你騙我,你在騙我!”眼淚從薄子恩眼眶裏不自覺掉下來。
“我騙你幹什麼,不然你以為牧川為什麼要請人幫你催眠了當年的記憶?因為不封閉記憶,你會瘋一輩子的,所以薄牧陽才騙你說什麼傷到腦子才失憶的。”
薄子恩腦海裏一個勁在放映夢裏的場景,女孩無助絕望癡呆的眼神刺得她心好痛。
怪不得她害怕諷刺的空間,害怕黑暗,一個人在電梯裏都會恐慌沒有安全感。
怪不得二哥對她管得嚴格,整天擔心這個傷到她,擔心那個弄疼她。
對誰都是草木皆兵,生怕她出事,原來是有前車之鑒。
怪不得牧陽不準她接近俞舒寧,因為當年她就是為了去找俞舒寧,才出事的。
牧陽擔心她通過俞舒寧,會想起來當年的事情。
很多她以前不懂的事情一下子有了非常合理的解釋,合理到過分。
小小的世界一下子崩塌了。
“不是真的,不是,嗚嗚嗚嗚……”薄子恩頭發淩亂,雙手抱頭痛哭,“不是的!”
俞舒寧將剩下的檸檬茶喝完,這麼喜歡喝酸的,看來真是一個男寶寶。
起身來到對麵沙發上坐下,坐在薄子恩的身邊,雙腿交疊,單身托腮。
一手搭在哭得一抽一抽的薄子恩肩膀上,“之後牧川將對我的感情通通轉移到你身上,作為對你的補償。”
“整天朝夕相處,牧川又一直知道你們沒有血緣關係,你長得又好看,完全是他按照自己愛好養大的,你喜歡你很正常。”
“但是親昵歸親昵,他一直沒有突破你們之間的界限,就是因為他嫌棄你髒啊。”
薄子恩身體僵住。
俞舒寧唇角輕揚,突然用力掰正薄子恩淚流滿麵的小臉,輕輕撥開臉上的頭發。
手掌一下下輕拍在薄子恩臉上,就好像在報前幾天那一巴掌之仇。
紅唇似血,笑容陰冷至極,“你一個被山村老男人玩過的,曾經瘋過的髒女人,誰吃的下去?”
老男人……
瘋過……
髒女人……
一行淚從薄子恩泛紅的眼睛裏滑落,一顆心滿是裂縫,二哥真的嫌棄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