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的陽光下肌膚白如雪,燥熱和疲勞以及疼痛已經淡化了薄子恩心裏的恐懼。
最關鍵的是她知道雷霈不會殺她。
“一來這不是我第一次出國,而來又不是第一次被你綁架了,害怕有什麼用?我示下弱,你會放過我?”
雷霈冷哼,“自然不會。”
薄子恩沒好氣的丟過去一個白眼,突然又感覺後頸一疼,隨即眼前一黑,“又來……”
白色身影應聲倒下,雷霈輕而易舉把人扛肩膀上,大步往前走。
……
實驗室,突然而來的刺痛感從胳膊處彌漫至敏.感的全身,滲透進每一根神經。
薄子恩猛地掙開眼睛,入眼是頭頂幾個穿白色大褂戴口罩的醫生,全是高鼻梁藍眼睛的外國人。
她獲救了?
再一看周圍全是醫用機器,空氣中是消毒水的味道。
“嘶……”手臂好痛,側過頭順著痛感的方向望過去——
他們在抽她的血!
抽紙盒一樣大的血袋裏已經有大半的血漿,不出意外都是她的。
“你們是誰?憑什麼抽我的血?!”薄子恩瞠目結舌。
嚐試掙紮,但是身雙手雙腳和腰部肩部都被機器牽製住動彈不了。
隻能眼睜睜看著粗粗的針管從血管裏不停抽血,她大喊,“停下來,立刻停下來!”
幾位醫生仿若未聞,冰冷的目光裏帶著躍躍欲試的詭異光芒,就像她是他們手下的獵物。
是要抽幹血後解剖她嗎?
遇上變態了,還是一群!
生理上的痛感已經被緊張感覆蓋碾壓,前所未有過的恐懼來襲。
百般呼救沒有用,薄子恩記得滾燙的眼淚一下子蹦出來,眼眶欲裂,“救命!你們走開啊!走開啊——”
醫生一語不發,加快抽血速度。
長途飛機後身體容易缺水,曬了那麼久更是差點脫水,現在又抽這麼多血,簡直是要人命。
薄子恩的眼皮漸漸變得沉重,頭出現暈感,視線有點恍惚,“走開……
環視四周沒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薄子恩眼淚流了一臉,所有的安全感崩塌,聲音已經沙啞,“雷霈,出來……你給我出來,你帶我走啊……”
這到底是哪兒?
為什麼要把她帶到這裏來?
他想要的是項鏈,為什麼要置她於死地?
“二哥,救我……”失望一寸寸填滿驚慌失措的心,薄子恩的呼叫聲在實驗室裏回蕩。
沒有激起一點兒水花。
幾位醫生就像是冷血的機器人,“估計不夠,再抽一袋。”
……
薄子恩再次醒來是在八個小時後,身體恢複不少,就是抽血的地方還在疼。
身上的衣服換成了一件純白色的連衣裙,不是她的尺寸,長發披散著。
房間不大好在整齊幹淨,擺有一桌子飯菜,香味撲鼻,十分豐盛,肯定很好吃!
薄子恩赤腳站在桌邊,費力地咽了咽口水,不敢吃……
頂著肚子咕咕叫的抗議聲,迅速在房間裏翻找。最後什麼通訊設備都沒找到,“做得也太絕了!”
隻知道現在是當地早上六點。
找不到鞋,赤腳走出房間。
外麵是看不到盡頭的綠色草坪。眼光明媚,鳥無花香,空氣清新微涼。
薄子恩整個人又渴又餓,在草坪上四處溜達,要是有果子就好了。
周圍安靜到詭異,四五分鍾逛下來沒有看見一個人,才發現原來這裏是一座小型城堡。
敲敲小腦袋,感覺不對勁。
“大早上會給我準備那麼葷膩的飯菜?估計是昨晚準備好的,是怕我醒來後餓著?還是沒人住這裏,所以臨走時給做了一桌吃的?”
看這四周高高的牆,都快把天給遮住了。封閉如此,她根本出不去。
薄子恩光潔的小腳丫踩在草坪上,捂住嘴巴,眼睛瞪大,“天呐,該不會是想讓我在這裏自生自滅吧?”
那一桌子就是她最後的晚餐?
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