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燁對薄子恩帶有一層尊敬,笑容掛在臉上,“事關容先生的遺囑,我當然不會如此草率。”
說著從方老爺手裏收回證明身份的合同,又從文件袋裏拿出一份東西。
“三小姐,這是一份關於你的親子鑒定,你看看。”
恭恭敬敬遞給薄子恩。
對方一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自信模樣,薄子恩心裏越來越慌張,“我,我現在心情不好,不看。”
她在薄家生活了十三年,不想接受現實,不想看清楚真相,這點可以理解。
這下全場人更加好奇。
薄母急得團團轉,卻和薄母以及薄牧陽一樣,已經左右不了局麵。
俞舒寧站在三人身後,若無其事地小口喝一口香檳。
心裏特別高興,如果爸爸媽媽今晚也來了他們一定會笑的,笑母親一語成箴,薄子恩真的不是薄家人……
薄牧川和薄子恩一樣,對這份親子鑒定嗤之以鼻,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興趣。
“米先生單憑一份來曆不明的親子鑒定就斷定我妹妹和容先生的關係,這就是你任職律師多年養成的職業素養?”
“薄二少的口才果然厲害。”米燁不吝嗇讚美,自然而然收回遞鑒定報告的手。
慢慢解釋說:
“三小姐十幾年來被薄二少保護得嚴嚴實實,我接觸不到。”
“無奈之下,隻好從三小姐在學校體驗時留下的樣發裏拿了幾根作為樣本,這對於我一個政界律師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這件事情我走的是法律程序,在院方留有記錄,薄二少大可以去查查。”
總之一句話,的的確確是用的薄子恩的頭發做的鑒定。
“我手裏有兩份鑒定報告,一份是母女鑒定,一份是父女鑒定。”
大家就看見米燁將手裏的鑒定報告分開,原來有不止一份。
薄牧川還是不相信,保持質疑態度——
“且不論你用的是不是子恩的頭發,容氏夫婦多年前去世,難不成特地給你留了頭發,給你十幾年後用來鑒定?”
米燁聽了愣了愣,隨即搖頭鼓掌,弄得一屋子人一頭霧水。
“國內都說黎城薄二少聰明過人,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
“薄二少說的沒錯,容先生立遺囑時分別留下了他和容太太的一些頭發,以防將來出現變故。”
可以說很有先見之明了。
“我用三小姐的頭發和容先生容太太的頭發分別做了親子鑒定,嚴謹的科學數據表明……”
米燁留了尾,將親子鑒定報告裏印有最終結論的兩個頁麵,雙雙遞到薄子恩眼——
“三小姐,你的確就是我一直在苦苦尋找的,容家的繼承人,容恩小姐!”
拳頭緊握,薄子恩的指甲陷入肉裏麵,紙上的字直直闖進她的視線,宛如頭頂的天塌了。
唇瓣發白發顫,“不可能……”
她猛地搖頭,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將鑒定報告奪過來摔在地上。
“你胡說,胡說,假的,都是假的,我不信!”
一腳一腳用最大的力氣狠狠踩在上麵,想要踩碎殘酷到讓人絕望的事實。
“我不認識什麼容棲陽,我就是薄家的女兒!”
“哪怕我是私生女,我也是薄家的私生女,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