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子恩活了18年,今天是第二次看到二哥對人大打出手,上一次是在酒店裏被人圍堵那次。
一直以為二哥沉穩內斂,彬彬有禮,主張以理服人,沒想法打起架來絲毫不含糊。
到底是跆拳道黑帶,薄牧川揮拳的動作迅速而凶猛。
一手拽住對方衣領,一鐵拳直直砸在良歌下巴上,不給對方還手餘地。
拳頭打在牙齒上劃破口腔內壁,一嘴血腥味。
良歌被甩在地上,額頭青筋暴起,身側的手握緊,最後還是沒有選擇還手,要忍……
“良歌!”
看呆的薄子恩終於反應過來,手裏頭的烤串盡數落地。
薄牧川彎下腰,皮鞋踩在良歌胸膛上,居高臨下拽住他衣領,鷹隼般狠厲的目光將他千刀萬剮。
“她不是你能碰的!”
良歌卻是不急不惱,風輕雲淡地抹掉嘴邊鮮血,發聲嗤笑,“我是不能碰,難不成薄二少想監守自盜?”
他在挑釁。
簡直就是怒火上澆油。
眼裏代表憤怒的火焰一下子竄高,薄牧川腳下用力恨不得將他踩碎,又是揮起一拳砸下去……
“不要!”薄子恩大喊。
跑上來一把抱住薄牧川硬邦邦的胳膊,這一拳打下去誰吃得消啊,會死人的。
“二哥,別打了。你們兩個無冤無仇,有什麼好打的!”
真是的莫名其妙。
人家說一言不合就打架。他們倆倒好,今晚明明一句話都沒說,上來就打起來。
薄牧川自然不想傷到薄子恩,收回拳頭,腳上的力氣卻是越來越大。
俞舒寧從車裏跑過來,以防被人認出,戴上了墨鏡。
“牧川,別打了,這路段人多,被看到了影響不好。”
“被看到正好。”薄牧川不在乎,“正好讓別人知道碰我妹妹是什麼下場。”
“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哥哥是暴力狂,你還想不想讓我嫁出去了?”薄子恩被氣到跺腳。
不想。
這是薄牧川下意識跳出腦海的回答。
“把腳抬起來!”薄子恩沒好氣地拽開薄牧川,將他推到一邊,再去扶地上的良歌。
忍不住訓斥二人,但是責備的眼神大都落在對麵的薄牧川身上。
“想來個不打不相識也不用這樣,多大人了,打架丟不丟人?”
良歌在她攙扶下站起身,嘴角和眼角有好幾處淤青,嘴角還有鮮血,“咳咳。”
剛剛還好好的一個人,轉眼成了這樣,看得薄子恩心裏特別愧疚,“二哥,你看看你把人家打成什麼樣了!”
兄妹倆目光相撞,互不相讓。
“恩恩,你二哥是因為擔心你才情急之下動手的,不是故意的。”俞舒寧輕聲細語,出來當和事老。
薄子恩撇過臉沒理會它,從包裏拿出紙巾給良歌擦嘴邊的血。
“放心,我沒事。”良歌微微一笑,倒是沒有拒絕,炫耀似的衝薄牧川冷冷一笑。
苦肉計?
薄牧川算是知道姓良的剛才為什麼一直不還手了,小女孩普遍是善良的,她在利用恩恩的同情心。
“這裏人多,你回車裏去,別影響了聲譽。”話是對俞舒寧說的。
“我……”
“去。”
冷冷一個字就是不容人拒絕命令,俞舒寧識趣,“我在車裏等你。”
說完轉身離開。
擦完嘴角的血,薄子恩順便幫良歌拍拍白襯衫上的灰,剛才二哥一腳踩在了人家胸膛上。
拍完第一下,剛要拍第二下,手被一旁的薄牧川拽住。
回答她剛才問的問題,“他對你動手動腳,我作為你哥,還打不得他了?”
薄子恩掙紮幾下沒成功,“他沒有對我做什麼,是我的烤串掉地上了,他在幫我撿起來!”
呃……
原來是這樣。
薄牧川麵無波瀾,目光如炬,“撿東西就間東西,姓良的摸你胸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