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霧蒙蒙剛亮,依稀可以看到昨晚雨後留下的水坑,屋簷落下的滴答聲和鳥兒的叫聲,輕盈中帶著某種旋律,有種讓人很想再睡一覺的感覺。
橙傲鎮屬文冬縣背靠太古山與青尾山,此刻在青尾山頂端一個書生打扮的少年一絲不動的站在那裏,看起來約莫十六七歲的樣子,相貌平凡,從他的眼神中卻帶著一絲聰穎,向著他的目光望去,就可以看得見宏偉而又神秘的太古山宛如一個龐大的花崗岩,斷崖瀑布,鬆柏蒼茂,峽穀幽深,山澗清泉粼粼,蔚為壯觀。傳說此山從天而降,突然出現於此處,當然眾說芸芸無法考究,讓它賦有了神秘的色彩。
看著橙傲鎮東方已經露出了魚肚白,少年看著小鎮一座座平房上空飄著青煙,臉上浮現出了微笑,用鼻子使勁聞了聞在微風中飄著的飯香。再看看出了小鎮大片的田地,田埂上的雜草,還有路邊的狗尾草在晨陽光下也有了幾番韻味。平凡中擴散著原本的淳樸。他就是橙傲鎮一戶普通人家的書生,他叫薑川。
十年前出生在這個鎮子,而且出了不小的動靜。在他出生的當天晚上,一束光如同流星般的讓人覺得很平常般劃過天空,時間好似靜止般停了下來,所有人的表情定格了,隨後一大片黑影的出現讓整個文冬縣陷入了黑暗,突兀的在東麵一通震動,傳遍了郭城,所有人如被抹去了剛才的一幕記憶,隻知道是有隕石砸在了東麵的太古山某處。一聲嬰兒的啼哭聲打斷了這片刻的沉寂,薑川的出生發生了好多奇怪之事隻不過,好多年過去了也就沒人再提起了。
“寒窗數十載,這些年父母為了自己吃了不少苦,我已經盡力了,雖然是個教書先生,但也不錯,每月也能有些許碎銀。好過以前一無所有。”深吸了一口氣,挺了挺胸口,看著青尾山下澆灌田地的雙田溪,傳說這裏之前就沒有這條溪水,是突然間出現的,直接繞過了村莊把鎮外的田地分成兩半。讓他想起了兒時和哥哥幫著父母幹活的情景。
“不管怎麼樣,都已經成了定局,想要當的官也與我離得越來越遠了,教書就教書,也算是將我的才華用對了地方。”他的性格就是這樣,聰穎堅強,邁步向山下的小鎮走去。
“小川怎麼又跑山上發呆去了?”薑川清了清嗓子,笑著嗯了一聲,這人是他鄰居姓李,兒子與他哥哥在縣城一家做陶瓷的作坊當學徒,也是一起長大的發小。
“李叔,您忙我要去學堂了,晚去了可就耽誤了”
“好勒,咱們村裏以後能不能出來當官的就看小川你的了,嗬嗬小夥子有出息。”
小鎮的中心位置就是學堂了,看著熟悉的地方薑川的腳步停了下來,一聲聲稚嫩的讀書聲從堂傳來。學堂裏青石板地磚上整齊的榆木課桌,掛在左旁的各式各樣的碎花布小背包,稚嫩的聲音就是從這些坐在課桌位置,穿著長短衫的孩子們口中發出。在三尺講台上,手持戒尺,穿著樸素瘦臉駝背著身子花白了頭發的老頭是他的老師。這就是他今後要麵對的,向他的老師一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他的內心處有種感覺這些都不會是他要經曆的。
華燈初上,在文冬縣城與縣城外的鎮子則是截然相反,城內到處燈火輝煌,空氣中傳來陣陣喧鬧聲,街道的小酒家永遠是人滿為患,呼喊聲此起彼伏,因為在這些小酒家喝酒往往就是小道消息的來源。遠在千裏的太古山殿台樓閣,依山建造高低錯落,在一處斷崖下長虹流淌形成一條極大的瀑布,轟隆之聲從地麵傳來,四周霧氣朦朧,在這瀑布之下便是一處水潭,碧波粼粼,在一處青苔處背著手站著一老者,鶴發童顏,仙風道骨,深邃的眼神如一潭湖水般平靜。清風吹佛而來,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老者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