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茶香,可是君山銀針?”楚律辰本是嗜茶之人,這倒是剛好中了他的下懷。
不過長公主倒是連連冷笑,這比起她送的驅邪玉佩可是宛如雲泥之別,“不過是茶葉罷了,有何稀奇?”
宛卿淺笑著暗自搖頭,隨後便將早已想好的托詞緩緩地道了出來,“君山銀針,又稱金鑲玉,金鑲玉色塵心去,川迥洞庭好月來。想著不會沒了兩位的身份。所以才鬥膽一用。”
“這寓意我同意,可這是否,單薄了一些?”楚律容把玩著香囊,茶香他並不討厭,可是那是前提是與其他香囊放在一起比較的話。一個香囊就想打發他,是不是有些太簡單了?
“不知兩位皇子對著香囊上所繡可是滿意?”宛卿並不點破,隻是輕輕地開口,語氣婉轉卻又透著些微的哀怨,仿佛是明明做了好事卻得不到誇獎的小孩,等著獎勵。
兩人又定睛打量起了香囊,連長公主也不由自主地湊了過去,香囊上細細密密地繡著平安的安字,且以不同的書法字體所繡,不仔細辨認還真看不出幾個。
“這份心意,我喜歡。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為何我的是寶藍色,而皇弟的卻是紺青色?”楚律容的笑意漸漸大了起來,他剛剛特意比較了自己的和楚律辰的,兩個香囊上所繡的安字也是沒有相同的,可見是真真用了心。隻是這顏色之差,又讓他好奇不已。
還未等宛卿回答,長公主已是率先發難,“左郡主,我可是聽李夫子說起過,你可未曾學過女紅。怎的繡的出這香囊?既不是你所繡,怎的可以信口開河蒙騙皇弟,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宛卿猛地跪下,將手伸到了長公主麵前,臉上盡是被冤枉之色,“長公主,臣女雖是不才,這女紅也是臨時所學,那日不小心將這繡花針刺到了手上,才留下了傷口。怎的說臣女信口開河呢?若是不信,臣女大可當場繡於長公主一看,以示清白。”
楚律辰握著香囊的手突然頓了一下,昨日所看,她的手上除卻掌心被指甲弄傷以外並沒有其他傷口,今日竟是連這指尖上都細細密密布了不少傷口。莫非是昨日臨時所繡?可這香囊紋路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繡好……
楚律辰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隻得以走神打發心中些微的刺痛感。
“皇弟,你怎的將這香囊弄撒了去!”楚律容剛稍稍嚴厲地說了幾句長公主,轉眼便看見走神的楚律辰將這香囊給不留神解開了去,茶葉零零散散地撒在了他麵前的碟子裏。
楚律辰猛地回過神,道歉還未出口,便看見了藏於香囊中的精致蠟封丸。下意識地取了出來。
“這又是什麼?左郡主,你到底存著什麼歹意?!”長公主氣息未平,看著楚律辰不解的表情,和蠟封丸,以為是自己的那一步暗棋走對了。
宛卿裝作抹淚,寬大的袖口掩去的嘴角揚起的笑意。
楚洛雨,這種低等的招數,早已沒用用武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