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韶音沒有說話,靜靜地坐在旁邊,隻是此刻從外麵端著托盤進來的暮雲看到已經明顯“人去樓空”的房間裏,翻了翻白眼,然後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徐韶音。
“小姐喝茶。”
“我的呢?”旁邊的玉琉璃有些不忿。
“我可是我家小姐的婢女,琉璃公子婢女眾多還是讓婢女服侍比較好。”暮雲得體的施了一禮,恭敬說道,說完從容的走到徐韶音的身後站定。
徐韶音方才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那位劉先生和天甲身上,對於發生在玉琉璃和暮雲之間的小恩怨一無所知,見狀驚訝的看了看暮雲又瞧了一眼玉琉璃,隻是顯然二人都沒有什麼解釋的心思,玉琉璃冷著臉一甩長袖,自顧自的倒茶,而暮雲麵色如常,同徐韶音一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天甲。
房間裏頓時陷入了一種略帶幾分尷尬的氛圍中,半天玉琉璃手中把玩著茶盞,想要打破這種氛圍開口道,“音兒,無名青樓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吧。”
玉琉璃不說還罷了,原本徐韶音此行前來一方麵是為了看望天甲情況如何,另一方麵也是為了問問玉琉璃是否知道無名青樓火災的內情,當下徐韶音飛快的將眸子從天甲身上收回來,扭頭看向玉琉璃。
“玉琉璃,你對這火災的事情知道多少?”麵對徐韶音的問題,玉琉璃並未直麵回答,眉毛上挑誇張的掃了一眼四周,這才道,“音兒,你這次來可有發現這春意樓裏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
“春意樓不一樣?沒有吧。”皺了皺眉頭,徐韶音一臉的茫然,她自打來了這裏就一直坐在房間裏守著天甲,還未出去一趟,所以她怎麼可能知道春意樓究竟發生了什麼,再者到現在她也不過見過春意樓裏那個小丫頭和玉琉璃兩個人。
玉琉璃這個問題問的著實有些冒失。玉琉璃看著徐韶音那茫然不解的表情,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半天才一副無奈的口吻說道,“難道你們就沒有發現到春意樓裏的人越來越少了嗎?”
人少?對,就看到你們兩個人,確實是少,然後呢?徐韶音依舊瞪著她茫然的雙眼看著玉琉璃。
玉琉璃都快要崩潰了,強自壓抑住心底裏的鬱悶,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道,“如今那些想要來追殺我的人已經沒有了。”
這時徐韶音才明白過來,“所以玉琉璃你的意思是說……”
“不錯,在我派去監視無名青樓的人傳來失火消息的第一時間,我就親自去查探了一遍,發現裏麵已經人去樓空。留下的隻有幾具屍體。所以我懷疑裏麵發生了內鬥。”
玉琉璃說起這個結論信心滿滿,然後得意的衝後麵的暮雲眨了眨眼睛,將手中茶盞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內鬥?我不明白。”
“之前雖然那些人暗地裏對我下手想要讓我停止追查無名青樓的事情,可是我是誰,我可是玉琉璃,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春意樓的主子,如果就憑這點事情就把我嚇到了,我還怎麼闖蕩江湖,所以在天甲來的第二天我就重新找了一些陌生的麵孔去外麵蹲守。隻是沒想到那火燒的如此的突然,等到我那手下去稟告我,而我到來的那一刻裏麵已經徹底燒毀。”說到這裏,玉琉璃的語氣裏帶著幾分惋惜,隻是徐韶音卻不知道他究竟在惋惜什麼。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玉琉璃你就是現場的第一目擊人對吧。”
“額,雖然我覺得這個詞說的有些奇怪。不過好像事實確實是這樣。”皺了皺眉心,玉琉璃暫時認可了徐韶音的話。
“那麼玉琉璃我想問你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那就是那些死去的人裏麵究竟有沒有李夫人?”
徐韶音的語氣裏是說不出的凝重,一向淡然自持的她此刻在玉琉璃的眼中渾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李夫人?”
“不錯,正是李夫人,無名青樓原本的媽媽。”徐韶音道,“沒有,應該沒有,我記得當時手下人在那些死人裏麵扒拉了幾遍,雖然都燒的不成樣子了,但是一個個骨骼奇大,一看就不是女子該有的。”想了想玉琉璃十分認真的回答道。
“所以就是說李夫人可能沒死?”這是今天從第二個人的口中確定李夫人沒事,徐韶音不知道此她的心中有多開心,隻是接下來玉琉璃的一下子直接再次讓她的心降到了穀底。
“不過聽我那手下說,前幾天裏麵人來人往,半夜裏也會聽到打鬥聲,即便這位李夫人沒死,隻怕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對了,玉琉璃你剛才說內鬥?什麼內鬥?不是說無名青樓的背後人物是項言嘛?這個內鬥從何說起?”
疑惑著徐韶音的腦海中突然蹦出了一個人的身影,那個名叫小樓的女孩,雖然同她的接觸不多,而她也歲數不大,隻是徐韶音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