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後繼有人(1 / 2)

鄭若笙喬裝改扮成一名男子,收了十兩銀子應征入伍,隨著北晏討伐天元的大軍緩緩西行。又是一個和風送暖的春日,雖然地處西北邊陲,卻也隨處可見原上如同利劍一般鑽出的小草。

楚珩死了,整個前朝勢力都在追殺她,她無處可藏,隻好化作男子應征入伍,前往天元邊境去找宇文宸旭,希望在有生之年,還可以見他一麵。

是的,有生之年!

她已經做了決定,見到他以後就了卻此生,因為她自感罪孽深重,深陷權利鬥爭的深淵無法自拔,最後,自己的雙手也染滿了鮮血!

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的原因,楊婉月、嶽承歡以及楚珩的死都與她相關,而自己那未出生的孩子,也是因自己而死。

在死之前,她要見到宇文宸旭,將楚閣主的陰謀與野心向他全盤托出,而他一直征戰在前線,朝中的消息又被封鎖個嚴實,直到現在他還以為自己將會是中原的一代霸主。

殊不知在宇文宸旭出征天元這一年中,楚閣主已經糾結了各方力量霸占著北晏朝堂,雖然他的兒子楚珩死了,但是他自認為自己還年輕,並且堅信自己還會生出兒子來。

人的執念就是這樣可怕,非要將一切的權利掌握在自己手中才可以心安,殊不知最後是越陷越深,那顆動蕩不已的心,卻是越來越動蕩,越來越惶恐。

曆經百般隱忍與千難萬阻,她隨著征討的隊伍來到了天元的邊境,與駐紮在此處的軍隊彙合在一處。

在北晏與天元的邊境,有一座天然的屏障,那就是一座連綿起伏的山脈-鄂川山。

天元的軍隊駐紮在深山之中,駐守著一道連綿數十裏的峽口-石破口。

這道峽口逶迤狹長,兩側群山險峰林立,易守難攻,向來都是各國兵家必爭之地,隻要攻破了石破口,進入天元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的容易了。

明日將會是一場惡戰!

幾年的時光,如同白駒過隙,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不知道你是否放下了我與玉庭先生的過往了?還是你依舊憎恨著他,也怨恨著我,以為是他將我隱藏了這麼多年。

鄭若笙抬起頭,望了一眼那近在咫尺的主帥營帳,滿腹的離愁苦痛如同泉湧,真想化做一隻小鳥,振翅飛過他的窗,去看一眼那令她朝思暮想的男子。

如今的他貴為天子,天子禦駕親征,那是何等的陣勢浩大,如今雖然隻有咫尺之距,可她與他卻遠得像隔著一層天。

他與她,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兒從遠方奔來,鄭若笙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義兄容超凡。一股喜悅油心而生,鄭若笙疾走兩步正要上前與容超凡相認,卻見那主帥大帳帳簾兒一挑,走出來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領著一個尊貴逼人的男孩兒。

“卑職參見皇後娘娘。”容超凡立身向著那美豔的女子行了個軍禮。

“容將軍快進去吧,皇上正等著將軍呢!”女子說話的聲音不大,卻自帶著一股子威儀。

聽到這二人的對話,鄭若笙心頭抑製不住的顫抖了一下。皇後?原來是宇文宸旭的皇後,她也來了!

說話的聲音是那樣的熟悉,雖然並未看清她的臉,鄭若笙已經知道了,她就是宇文宸旭的小師妹,那個德妃的侄女兒,馮昭兒。

而那個男孩兒,衣著精美考究,雖然看不出身份,卻是不可言喻的尊貴,抬頭朝著鄭若笙這邊望了一眼後,向著那馮昭兒說道:“母後,兒臣想找九叔打把子去。”

九叔便是宇文宸旭最小的弟弟宇文鴻榷,如今已經十四歲了,一直跟著宇文世言在軍中曆練。

母後?原來這個孩子是宇文宸旭的兒子,如今已經這麼大了!

又回想起自己胎死腹中的孩子,卻不知是男是女,就那樣悄無聲息的沒了,鄭若笙的一顆心如同被置入熱油中似的淒苦煎熬。

抬眸,隻見馮昭兒與容超凡已經入了營帳,而那個孩子卻朝著自己的方向走過來,鄭若笙連忙轉身,以袖掩麵拭去了臉上的淚滴!

“站住。”隻有五六歲的孩子,年紀不大,一開口卻是命令的口吻。

鄭若笙心頭‘砰砰砰’的疾跳著,垂著頭減慢了速度,卻並未停歇,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他的孩子。

心頭亦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種滋味兒摻雜在一起,形成一團理不清的煩悶。

“我叫你站住聽到沒有?再走就打斷你的腿!”見麵前這個無名小卒並不將他的話當作一回事兒,宇文殤璃憋了一肚子怒火,朝著前頭那個鬼鬼祟祟的小卒大聲威脅起來。

鄭若笙一聽這小子年紀不大,口氣可真不小,張口閉口還真有點兒宇文宸旭的味道。不停下來,怕是會惹來事端,如果讓馮昭兒知道自己來到這裏,怕是要不得安寧了。

緩緩地轉過身來,頷首垂眸,並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麵前這個小大人兒,隻得道了句:“不知殿下有何事?”

宇文殤璃邁著小方步兒,四平八穩的走上前來,一雙小手兒背在身後,高高揚起粉嘟嘟的下巴,目不轉睛的打量著鄭若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