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天大笑話(1 / 2)

嶽承歡的心底像是一座被烈火燃燒的鬼城,熊熊的火焰,不僅燃盡了他僅存的意識,也將他所剩無幾的人性,也燒得片甲不留。

“你到底愛沒愛過我,到底愛沒愛過我?”

如同野獸般的怒吼,響徹整個大殿,同樣震撼著大殿中每個人的心靈!

被嶽承歡一隻血色的大手舉在了半空中,如同一具沒有生機的殘破娃娃低垂著頭,鄭若笙的心底湧上了無盡的悲傷,那是她無法忽略的慚愧與自責。

她不愛他,從來都沒有愛過,但是她一直都沒有放棄過他,一直都沒有。

整個大殿,擠滿了前來營救她的人,卻都屏住了呼吸,生怕一點兒動靜,將麵前那被心魔控製住的男子激怒,使得他一個衝動將他手中的那個女子,捏得粉身碎骨。

躲不過去他的質問,鄭若笙緩緩地抬起頭來,透過他雙眼中的熊熊烈火,看到了他心底無盡的悲傷。那是他心底的絕望,被她欺騙、被他愚弄、被她拋棄的絕望與憤恨!

“我沒有愛過你,但是我從來都沒有放棄你,也請你不要放棄自己,好嗎?”

鄭若笙顫抖著雙唇,道出了她心底最真實的言語。如今,不管是什麼樣的後果,她都要將最真實的自己呈現給他,她不能再欺騙他了,就算他一怒之下殺了自己,他也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賤人,騙子,你這個該死的女人,該死的!”

一股撕裂般的疼痛湧上了嶽承歡的心頭,強大的痛苦使得他全身如篩糠般的顫抖不停。緊握著鄭若笙身體的一雙大手,深深地嵌入了她嬌嫩的身體,似乎下一刻,他手中的嬌柔女子,便會被他的一雙大手撕碎。

來自身體上的疼痛,使得鄭若笙痛苦得緊咬著牙關,混合著淚水與汗水的水滴,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嶽承歡那張,布滿血跡又猙獰恐怖的麵頰上。

炙熱、濕潤、纏柔的淚珠兒打在了嶽承歡的麵頰上,將他臉上的血混成了一滴兒血紅的水珠兒,順著他的鼻翼滑上了他的唇。

苦澀、腥鹹,還有著道不盡的纏柔,是那麼的令人心痛,卻為何是這般的苦澀?為何是這般令人心痛的苦?他要帶著她一同毀滅,讓她永遠也不能與他分開。

可是,為何他的雙手在不停顫抖著,為何品嚐到了她心中的苦澀後,他卻是這般的猶豫了?

就在嶽承歡停下手上的動作時,宇文宸旭看到了他臉上的糾結與掙紮,於是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那顆緊張的心,向著嶽承歡開口說道:

“就在方才,你被那假皇後控製住靈魂時,我本來有機會刺穿你的胸膛的,是若笙攔下了我,是她救了你。”

“正如若笙所說的,她沒愛過你,但是她從來都沒有放棄過你。自從她接近你的第一天開始,也許開始於欺騙,也許開始於隱瞞,但是她從來都沒有陷害過你。”

“如今,你走到了這等地步,不是她造成的,也不是嶽布塵造成的。你所有的失敗,都是源於你自己的選擇。是你自己引狼入室,引來了那個野心勃勃的大河國,是你將武安國,乃至整個中原,都陷入大河國的陰謀之中了。”

“她所做的一切,隻是阻止你繼續錯下去,隻是阻止你成為武安國,乃至整個中原人的罪人。嶽承歡,你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起責任,不要將所有的過錯都歸罪於別人,將自己當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受害者!”

宇文宸旭的每一句話,都如同重錘一般的敲擊著嶽承歡的心,那樣的聲聲質問,是他難以承受的恐懼。

這一切不是他的錯,不是的!他也是皇子,他想要這天下有什麼錯嗎?為何同樣身為皇子,嶽布塵一出生便擁有了一切?

他是萬眾矚目的儲君,而他卻是個陪襯?是個可有可無的人?

為何父皇是那樣的偏心?不僅將所有的愛與關注全都給了嶽布塵,還給了他至高無上的尊寵!

而他卻什麼也沒有,什麼也不如他,到最後,就連母親的性命,也被父皇無情的奪走了。

他恨,好恨,從小到大,他都想擊敗他。最終將他取代,是他這一生最為快樂的事情。

“哈哈哈,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是你,嶽布塵,為何一出生,你便擁有著一切?你該死,父皇那個偏心的老頑固,更加的該死!我沒錯,沒錯!錯的是你們,是你們對我的不公!”

嶽承歡發瘋似的朝著嶽布塵大吼著,晃動著滿頭紅色的長發,如同煉獄中的魔鬼一般。

聽到嶽承歡的聲聲指責,嶽布塵躍身來到他的身前,一雙憤恨的眼眸怒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