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是血的小孩兒,被嶽承歡的一句問,頓時悲傷得痛哭起來,小小的肩頭不斷的攢動著,樣子看起來好不可憐。
“我的皮....嗚嗚...我的皮....我想要我的皮,我想要我的皮...嗚嗚嗚....”
淒慘悲傷的哭聲,令嶽承歡的心頭也升出一股憐憫來,低聲的問了一句:“你的皮是被誰剝去的?”
隻見那紅豔的藐小身影兒屈身蹲在了牆角兒,一雙紅色的小手兒緊緊的捂著雙眼,驚恐的搖著腦袋,拒絕回答著嶽承歡的問話。
看他的樣子,是十分懼怕著那個剝掉他皮的人,嶽承歡輕歎一聲等在了一旁,不再向他逼問了。
紅色小孩痛哭了半晌後,抬起一張血色小臉兒,圓睜著一雙紅色瞳眸,淒苦的望著麵前的小嶽承歡,不解的問道:“你....你是怎麼找到我的?為何我對你的控製,不起作用了?”
嶽承歡得意的大笑起來,大笑過後向著麵前的小孩兒一揮手,說道:“哼!就你那些嚇人的小伎倆,隻能嚇一些膽小鬼罷了。”
紅色小孩兒一聽不幹了,頓時氣鼓鼓的站起了身,向著嶽承歡大聲問道:“哼!也不知道是誰,被我控製著做了那麼多的壞事兒,其實你與我一樣的壞,我們都是大壞蛋。”
嶽承歡可不承認自己是大壞蛋,氣鼓鼓的扁了扁嘴巴,一隻小手插起了腰,另一隻小手指著麵前的紅小子說道:“聽著,那些壞事兒都是你讓我做的,不是我真心想做的,所以,我和你是不一樣的,你若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揍你。”
看著麵前的嶽承歡狠狠地威脅著自己,紅色小孩兒憤怒的瞪圓了一雙眼睛,大大的眼珠兒沒有眼皮的包裹,似乎要從眼眶中滾落下來。
“哼!我可沒控製著你去陷害你的哥哥,也沒控製著你去殺死你的父皇,也沒控製著你派人去玷汙天晟的皇貴妃,那些都是你自己做的,都是你,是你。”
小嶽承歡的小胸脯不停的起伏著,一波一波的喘著粗氣,真恨不得一拳打上去,讓這個紅色的壞小子閉上嘴。可是他所說的每句話,為何是那樣的紛擾著他的心,那些事兒是他做的嗎?他長大以後真的殺了自己的父皇,陷害了自己的哥哥?還派人玷汙了天晟的皇貴妃?
“不是,不是,我沒有做過那樣的事兒,我沒有,沒有!”嶽承歡將頭別向一旁,矢口否認著紅色小孩兒所說的一切,可是他的心為何慌亂的跳個不停,似乎還在心虛著什麼!
“你心裏都明白自己做過了什麼,卻還在這裏裝清白?你手上沾的血,比我身上流的血還要多。我隻是個夭折的孩子,被他們剝掉了皮,做成了血靈,我的命運我不能選擇。可是你呢?你的命運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那樣的壞事兒都是你自己選擇去做的,說起來,你比我壞多了!”
“閉嘴,你給我閉嘴,你這個紅色的臭小子。”小嶽承歡揮起一雙小拳頭,就要朝著紅色小孩兒的腦袋砸過去。
紅色小孩兒一邊躲藏著一邊向著嶽承歡大叫著:“你不能打我,如果我死了你也活不了。我們倆個是融在一起的兩個靈魂,隻有我活著,你才能活。”
“什麼?你說什麼?”聽聞了紅色小孩所言後,嶽承歡的一顆心驚恐得砰砰砰的疾跳著。
“哼!怕了吧?這就是血咒的厲害,中了血咒的人就要與血靈共生存,永遠也不能脫離血靈的靈魂,直到共同滅亡的一天!”
嶽承歡被紅色小孩兒的一番話徹底的震撼住了,他曆盡千辛的找到了他,最終也不能將他擺脫,他要永遠的背負著他的罪惡,因為他的靈魂已經被他打上了永恒的烙印。
不要,不要,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這個樣子,我錯了,真的錯了....嶽承歡痛不欲生的伏在冰冷潮濕的地麵,絕望的哀嚎著。
被嶽承歡掐住喉嚨的鄭若笙,逐漸地感覺到他手上力道的鬆弛,於是睜開雙眸,從他的內心回到現實中。抬眸望著麵前那張掛滿鮮血的臉龐,沒有恐懼與敵意,隻有柔柔的凝望。
逐漸地,鄭若笙從嶽承歡那雙如同黑洞一般,深不見底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兒。自己的一張俏臉正在他的雙眸中溫柔的笑著,鄭若笙的心瞬時如同注入了一股清泉般的甘甜,柔柔的道了一句:“你回來了?”
被鄭若笙喚醒意識的嶽承歡,發覺自己一隻大手,正緊扼著鄭若笙纖柔的脖頸,隻覺得心頭迅速升起一股疼痛,使得他急忙鬆開了手。
看到鄭若笙白皙的玉脖上,印上了青紫色的指印兒,使得嶽承歡痛苦的自責著:“若笙,我做了什麼?我對你做了什麼?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