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鼻淌出淡血水,皮膚上屍斑跡跡,透著泛綠色的網狀,皮膚表麵泛著水泡,有些裂開,流出惡臭的綠色液體。
一位仵作打扮的老者,正站在案前,雙手帶著鹿皮手套,仔細的對屍體進行著檢查。
若笙見狀,忍不住胃中的翻滾,躲到一旁嘔了起來。
宇文宸旭追了過來,從懷中掏出瓷瓶兒,取出一枚丹藥,放入若笙的口中,自己也取出一枚,含了進去。
丹藥的辛辣清涼,壓製住了胃部的不適,若笙這才站起身來,向宇文宸旭一笑:“沒事兒了,過去吧。”
“嗯。”宸旭收起了眼中的憂色,二人回到了案前。
“參見王爺。”老者拱手向宸旭行禮。
“郭先生不必多禮,可有何發現?”宇文宸旭恭敬的回以一禮,繼而詢問著。
“王爺您看,這身形腫大,屍斑已現,屍水已出,死亡時間應在五日以上了。”
老者指點著向宇文宸旭講解著,一旁的莊親王邊聽著邊微微點頭。
“可能明確死者身份?”宇文宸旭關切的問道。
“王爺您看這死者的雙手。”郭先生用一方鐵尺將死者的手指撥開,裏麵露出明顯的厚繭。
“還有腳底。”跟著郭先生的指引,一行人也看了過去。
“雙手老繭的位置,很明顯是長期練習弓箭所至,而腳底的繭子,而是長年操練留下來的。”
“再看這裏,這是長年穿盔甲磨出的痕跡,再來看大腿內側,這是長年騎馬留下的厚繭。”
“再看看這周身的疤痕,這兒處,還有這兒處,都是刀劍所致,而這處是弓箭所致,這些傷都是兩三年前的舊傷,所以老夫推斷,此人乃是一名經曆過殺場的軍人。”
郭先生詳細的指引著眾人觀看,並提出了自己的推斷。
聽到郭先生的推斷,宇文宸旭微微的點頭:“的確如郭先生所言,此人很可能是來自軍中。”
“可查出死因?”宇文宸旭抬起頭來,問向郭先生。
“我起初懷疑是中毒而亡,可用銀針測試,均無中毒跡象,除了......”郭先生說著說著,停頓了一下。
“除了什麼?先生不妨直說。”
“除了發現了牙齒上出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紅點兒,來王爺,您看。”郭先生翻起死者的嘴唇,裏麵露出帶有泥土和紅色粘液的牙齒,輕輕擦拭之後,隻見白色的牙齒上麵星星點點的分布著針尖兒大小的紅點,混著口中溢出的血水,很容易被忽視掉。
宇文宸旭見狀,思索了一番之後,轉身朝向若笙:“若笙,過來,見一見郭先生,郭先生名號為鬼醫郭青蕪,是神醫郭青涯的手足兄弟,你得叫師叔呢!”
若笙聽後心中一驚,沒想到這位的身份竟然是自己的師叔,忙疾走兩步上前行禮:“若笙參見師叔,不知師叔在此,沒得相認,還請師叔怪罪。”
“何罪之有,快快請起,若笙?會催眠術的那個?”郭先生抬頭打量著若笙,和聲詢問著。
“回師叔話,正是。”若笙恭恭敬敬的回答。
“嗯,青出於藍勝於藍啊!哈哈哈哈。”郭先生爽朗的笑著,眉眼間盡顯慈祥。
“對於這些紅點兒,你怎麼看?”
郭先生認真的詢問著若笙,若笙也不敢怠慢,壓下胃中的翻騰,和腦袋的眩暈,帶上師叔遞過來的鹿皮手套,上前觀看著。
又伸手拿起一塊嶄新的棉布,用力的擦拭著牙齒上的紅點兒,可紅點兒似乎是嵌入其中,絲毫不見褪色。
“師叔,您可有工具可以剝掉皮肉,露出骨骼的?”若笙想看看其他地方的骨頭是不是也是這般的帶有紅點兒。
“嗯,稍等。”隻見這郭先生拿出一把尖刀,如皰公解牛般的在屍體的手臂上剃起了骨,一會兒工夫,帶著血水的骨頭就呈現在了眼前。
“啊!原來如此。”見到手骨上滿是同樣的紅點,郭先生也驚呼出聲。
“師叔可有鋸子?”直覺告訴若笙,問題應該出在骨頭上。
“稍等。”郭先生回身打開一旁的木箱,從裏麵取出一把小鋸子。
半晌,那令人頭皮發麻的“嗤嗤”鋸骨聲終於停止了,方才的手骨已然成為兩截,郭先生用帶著鹿皮手套的手拿起那截斷骨,將骨髓倒入瓷碗中。
端至燈下觀看,原本清澈的骨髓早已渾濁不堪,呈紅白色,表麵上還飄著一層線頭大小的白色蠕蟲,在場之人無一不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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