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笙坐在火爐前,用蒲扇扇著藥鍋子,裏麵的藥湯開著“咕嚕咕嚕”直響,隱隱嫋嫋的熱氣,夾雜著藥草的香味兒,充盈著這片天地,若笙深深的吸了一口這濕熱的氣息,以安撫心中升起的局促不安,看來他們的計劃已經開始了。
“鄭司藥,您看看,就是這個方子。”芳苗手中拿著一本卷起的醫書,遞到若笙跟前兒。
隻見醫書上寫到:敗毒散,治瘟疫。
羌活 獨活 前胡 柴胡 川芎 枳殼 桔梗 白茯苓 人參?......
體弱及老年人每服9克,體壯年輕人每服15克,加生薑三片,水一碗,煎至多半碗,溫服,或沸湯點服亦可,如頭痛目赤,咽喉腫痛,加薄荷2克。
此藥治傷寒瘟疫,風濕風眩,四肢痛,憎寒壯熱,項強睛疼,不問老人、小兒皆可服。或嶺南煙瘴之地,或瘟疫時行,或人多風痰,或處卑濕之地,腳氣痿弱,此藥不可缺也。日三、五服,以知為度。
“這方子確實可行,我先拿來揣摩揣摩。”若笙將蒲扇遞給了芳苗,拿著醫書進入了帳中。
若笙斜靠在榻上,和衣休憩著,這兩日她是寸步不離的近身伺候著公主,晚上就在公主的營帳中打地鋪,才使得公主的病情徹底的好了。
她不能讓公主帶著病去服用那個藥,公主的身體會吃不消。
所以,這兩日她也是拚了命的服侍著,工夫不負有心人,今兒個一早兒,公主的燒果真退了。
想著想著,若笙的眼皮子打起了架,就在半夢半醒時,忽然想起了莊親王給的竹筒兒,忙從袖中取中,拔開木塞兒,將裏麵的紙條抽出。
隻見字條兒上龍飛鳳舞的寫著:‘今夜亥時,營西馬廄,不見不散。’
若笙長出了一口氣,心中暗道,看來今晚又沒得睡了,她要馬上補覺......
當芳苗進入營帳時,發現鄭司藥已經躺在榻上睡過去了,她躡手躡腳的上前為若笙蓋上薄被,心中暗道:這鄭司藥為了公主的病,可真是累得不輕!
芳苗輕輕的退出了營帳,前往臨時典藥局,分放那些剛剛才領回來的草藥去了。
若笙這一覺便睡到了掌燈時分,被腹中傳來的陣陣饑餓感所喚醒,緩緩的坐起身來,揉了揉幹癟的腹部。
看到若笙起了身,已經回到帳中的芳苗放下手中的醫書,忙上前詢問著:“鄭司藥可想吃東西了?”
“嗯,你吃過了嗎?”若笙問向芳苗。
“芳苗也沒吃,等著司藥一起呢!”說完甜甜一笑。
兩人圍著小桌而坐,芳苗將方才廚房分發下來的食盒打開,一樣兒一樣兒的擺上了桌麵兒。
“這公主可真關照鄭司藥啊,知道您回來用餐了,菜肴都與昨日不同,豐盛了許多呢!芳苗可沾了司藥的光了。”
見到桌上豐富的佳肴,芳苗笑得合不攏嘴,正在長身體的丫頭,本來嘴就饞,平日裏又見不著什麼油水,此時看到這麼多好吃的,口水都要滴出來了。
“那還不快吃?”若笙夾了一塊白斬雞放入芳苗的碟中,自己也順便夾了一塊兒。
入口後覺得這雞的味道十分熟悉,忽而想起前兩日在磐城的得月樓吃過,心中升起絲絲甜蜜,嘴角兒也微微翹起。
“鄭司藥,這雞可真嫩啊!”芳苗吃得不亦樂乎,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我以後也要像鄭司藥那樣精通醫術,深得主子器重,才會有這麼多好吃的。”芳苗口中含著食物,含糊不清的說著她所認為的真理。
“好,那以後要認真學醫,定會有很多很多好吃的的。”若笙也不去辯駁,順著她的邏輯繼續說著。
“我今晚還要去公主那兒守夜,不回來睡了,你也不必等我。”若笙認真的向芳苗交代著,這整日裏做的事兒,都是見不得光的,必須要晚上出動才行。
“啊?您還要去守夜啊!身體受得住嗎?”聽若笙此番話一出,芳苗也擔心起來,這鄭司藥可真是拚了命了,可這身體抗得住嗎?看來這白斬雞也不是好吃的!
“剛才不是補過覺了嗎?我這個人就是睡眠好,哪裏都能睡,困了閉眼就能著。不礙事兒的,別為我操心了。”看著芳苗替她擔心,心頭暖暖的,忙打消她的憂慮。
“嗯,我不擔心了,您也注意著,主子睡實了,您就跟著迷糊一會兒,豎著耳根子聽著,主子叫了就能醒,別睡實了就成。”芳苗嘴角泛著油兒光,表情認真的向若笙傳授著她多年來總結的心得。
“嗯,我會的,放心吧。”若笙輕聲答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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