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如滄羽這般善良溫柔的男子怕是已經很少見了,可是她騙不了自己也偏不了他,她的心已經被那個遠在異國的妖魅男子填滿了,容不下這個溫柔的男子了。她有時候想,若是那時候她最先認識的是滄羽,說不定她此刻早已是滄羽的妃子了吧。
第二日,童洛初剛自獄卒那接過飯菜,轉身正好瞧見巧月也自朦朧中蘇醒。巧月緩緩地睜開雙眼,低頭看著自己胳膊上的白色紗布,她又抬頭注視著童洛初,心裏湧現出潮濕的感動,她感覺有淚水要湧了出來,她有些哽咽道:“小姐——”
童洛初不理會她,隻是坐在她麵前,將手中的飯菜擺在她們之間。許是滄羽事先交代過,所以她們的飯菜倒也沒有她之前看過的古裝電視劇大牢裏的那般難吃,相反,看起來還甚是可口。巧月眼睛一直盯著童洛初看,而童洛初仿若沒有瞧見般,低頭將自己碗中的肉全數夾到巧月麵前的碗裏。
半晌過後,童洛初一麵端起自己的碗,一麵淡然道:“吃吧。”
巧月這才低下頭,看見自己碗中堆著滿滿的肉,她眼中的淚水再也藏不住了,一滴一滴地往下落,有的滴入碗中,沿著碗壁滑入白米飯裏。她抬起頭對著扒著飯的童洛初,感激地笑道:“小姐,謝謝你。”
童洛初不看她,隻是夾了一口菜到口中,才道:“你畢竟用自己的血救了我,現在我隻是不希望你死罷了,免得外人說我是忘恩負義之人。”
巧月噗呲一聲,笑了。她知道小姐向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小姐若是願意同她說話,就表示小姐已經不再生她氣了。她滿心歡喜地猛往嘴裏扒了幾口飯,可能是吃的太快,一不小心就噎著了,她禁不住地咳嗽起來,嘴裏的飯也噴到了地上。
童洛初放下手中的碗,伸手撫上她的背,一麵幫她順氣,一麵假意責怪道:“又沒人跟你搶,這般作急做什麼。”
巧月邊咳嗽邊笑道:“真好,小姐,你終於不生我的氣了。”
童洛初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冷聲道:“我隻是不想氣壞自己的身子罷了,我還不想那麼早死。”
巧月收起笑容,臉色沉重而又堅定道:“小姐,巧月不會讓你死的。”
童洛初心裏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整張臉都沉了下來,她漠然道:“如果你想我恨你的話,你大可以再去接受你那個什麼主公的任務!”
“小姐——”
童洛初直視著她,麵色凝重道:“你若是真心為我好,那你就記住,從此往後,你的命就是我的,我不讓你死誰也拿不走。即使我會死去,你也不要用你的命做任何交易!”
“小姐,我——”
“好了。”童洛初打斷她的話,“你若是想說些感謝之類的矯情話語的話,倒不如仔細將我方才的話聽到心裏去。”
巧月沉默了一會,才道:“縱使小姐不願聽,可是巧月還是要說,巧月真的很謝謝小姐願意原諒我。我巧月發誓此後必將視小姐為最親的人,定不背叛!”
童洛初輕聲“恩“了一聲,轉念又像是想到什麼,繼而問道:“皇上知道你是受人指使的?”
巧月點點頭。童洛初又繼續問道:“那為何皇上不識破?”
巧月淡淡道:“皇上是不想和太後作對。皇上一直以來都希望能改善與太後之間的關係。”
“果然如此。”童洛初讚同道,她沒有猜錯,滄羽太善良了,即使太後想殺他,他還是想著要與太後改善關係。
看來滄羽還真是對這牢裏的獄卒都下了命令的,所以童洛初與巧月在牢裏住的也沒有多麼不自在,相反,每餐有人送來飯菜,又不用去伺候人,倒也分外的清閑。
雖然童洛初原諒了巧月,知道巧月當初也是有逼不得已的理由,但是她還是無法如以前那般自如地同她嘻哈。可能是一旦關係有了裂痕,就如破裂的瓷器那般回不到完好如初的時候了吧。
巧月的傷口也漸漸結痂了。她也感覺到了童洛初的不自在,她本就理虧在先,所以她也不好意思再打擾了去。隻得默默地呆在牢裏。
這日巧月想緩和氣氛,主動對童洛初歎道:“唉,不知皇上要關我們到何時。”
童洛初抬起眸子,心中也不由得歎了口氣。上次滄羽隻是說讓她們委屈幾日,這都過了三日了,還要委屈到什麼時候啊,她都悶死了!
突然她們見到大牢門口的地上出現了一抹影子,她們還沒來得及辨認是誰,獄卒就走了過來。他拿出腰間的鑰匙串,尋到鑰匙,將大鎖打開,然後才對童洛初恭敬道:“蘇洛姑娘,皇後要見你。”
“小姐。”巧月一臉不安地扯住童洛初的衣袖。童洛初轉頭看了一眼巧月擔憂的臉色,巧月八成是與她想到一塊去了。 皇後許是知道前晚滄羽來過大牢的事,所以此刻才要見她,那定然不會是什麼好事。她想起上次,心裏不由得發寒,不知道這次皇後又會怎麼對付她。
她正躊躇不前的時候,獄卒有點不耐煩了,催道:“蘇姑娘,你就快點吧,惹惱了皇後娘娘,我們可擔待不起。”雖然皇上交代過不可為難這兩個人,可是現下皇後就在隔壁等著,他還是先應付當前的人比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