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的大年初六。
“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啊？”我終於還是忍不住爆發了。
莫金來回動了動他靈巧的下顎，鐵青著一張臉，眼神飄虛地遊離，不知道是在望我的脖子還是我敞開的衣襟。
“你`******給我說話！”我開啟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咆哮。
站在天台上，被寒風吹跑了的吼叫聲，半點威力都沒有。
我上前一步，想拽他的頭發，******還得跳起來才能，夠得到！
莫金鬆開僵硬的肩膀，終於舍得開口了：“黎黎，我們，分手吧。”
說完這話，他倒是很坦然地看著我。
我腦子頓時有點懵，雖然這已經是必然的結果了，可心理上，我還是接受不了。
我抓住他的胳膊，弓著背，直視他的眼睛，“你想跟我分手，想了很久，是不是？”
他抬起下顎，磨著牙齒，坦白相告：“是。”
我一鼓作氣，將他推得遠遠的，“你到底跟她在一起多久了？”
天空愈發陰沉了，我眼前閃過一道黑，不一會兒，聽到他的後背撞在了鐵門上，他輕哼了一聲，我頓時心下有一絲的痛快。
“如果你非要知道這些……”他下定了決心要跟我一刀兩斷，講話時底氣十足，目光裏增添了幾許不削和怒氣，“我告訴你也無妨。”
他挺直了腰杆，冷漠地望著我……
而我，很怕他，這種眼神。
“黎黎，你知道，我爸媽根本不同意我們在一起的。這兩年，我在他們眼中就是個不孝子！我在你麵前，一直在裝得無所謂，其實我心裏特別難受，你知道嗎？”
他指著我的鼻子道：“你自己說說，你有沒有為我考慮過？哪怕隻有那麼一丁點，我們也不至於落得現在這個地步，彼此這麼難堪！你不僅不懂得為我著想，還讓我出錢，陪你一起供這房子。”
他憤怒地拍打著鐵門，咣咣作響……像是拍在了我的心口上。
“這房子的錢是哪來的，是我啊，出去低頭哈腰地找人借的！”他又指著我的鼻子問:“你又有沒有替我著想過呢？你，總是擺出一副很可憐的樣子！是，我承認，你是很可憐！”
我的頭早已經天旋地轉了，他還圍著我打轉轉，“我過去，從來不敢說任何傷害你的話，今天我都一次性說了，你恨我，我也無所謂了。當我初看上你……”他吸了吸鼻子，搖頭晃腦地說：“就是因為，看你可憐，無父無母，打工賺學費，才那麼點錢，你就高興得跟什麼似的。你如果和別的女生一樣，我也不可能跟你交往。現在，我時常分不清，我對你是愛情，還是同情？”
我聽著聽著，就突然彎腰笑了起來，又不知怎地，就肆意地笑出了聲。
原來，當一個男人不愛你的時候，他說出來的話，竟是這麼的可笑！
我開始在心裏痛恨自己，為什麼要把所有的第一次都給了他？
我的聲音飄飄蕩蕩，“你在床上，也沒分清？”
他收回目光，雙手插進大衣口袋裏，“這種事，大家都開心。”
開心？我開心過嗎？我哼哼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