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染血玉佩(1 / 2)

“鐵腳威靈仙,砂糖和酒煎,一口吞下去,鐵劍軟如綿。七葉一枝花,深山是我家,癰疽如遇者,一似手拿拈……”

少年背著一個裝滿草藥的藥簍,一邊蹦蹦跳跳的往山下走,一邊嘴裏念叨著各種治病的藥方,一副心情大好的樣子。

少年名叫張辰,今年十五歲,一直與母親二人相依為命,生活在這蠻山腳下,日子過得雖然清貧,但是卻沒有感到半點委屈。

“終於快到家了。”

張辰放下背後的藥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稚嫩的小臉被汗水和灰土染成了花狗臉,卻仍然掩蓋不住嘴角那一彎幸福的笑容。

坐在這裏,已經能夠清晰的看見他家的茅草屋了,煙囪裏正徐徐的冒著白煙,看來母親應該是在做晚飯。

“出來一小天了,肚子真的好餓啊……”

張辰摸了摸幹癟的肚子,嘰裏咕嚕亂叫了起來。

自從記事起,他就和母親生活在這荒無人煙的蠻山腳下,已經十多年了。你別看他現在瓦灶繩床的,三歲以前,他可是正宗的富家公子哥,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天之驕子。

不過三歲以前的事兒張辰基本上不記得了,自從他有記憶起,就每天堅持上山采藥,回來劈柴熬藥,給母親治病,一晃就是十幾年。

今天點子比較好,采了好多的珍惜草藥,其中還有一株百年靈參,想來對母親那久治不愈的咳疾,應該有所緩解。

想到這裏,張辰嘴角的那抹微笑更加燦爛了,他趕緊背上藥簍,馬不停蹄的朝山下茅草屋跑去。

“哈哈,沒想到這老娘們的身材保持得還挺好,挺潤的!”

“老大,你別光顧著爽了,主上交代的事兒,咱們可沒辦成啊!”

“你說那東西?切……本來就是八竿子打不著影的事兒,就這家徒四壁一眼就能看穿的破地方,怎麼可能藏在這裏!”

“那倒也是……老大,那個小兔崽子怎麼辦?”

“說不定跑哪兒玩去了,晚上肯定會回來,咱們先去鎮上喝喝花酒,晚些時候再來取那小兔崽子的狗命!”

“老大英明。”

張辰一路小跑,剛想開口喊娘,就發現有兩個體型彪壯的大漢,從他家的茅草屋出來,其中一名臉上有個刀疤的大漢,正提著褲腰帶。

常年混跡蠻山的張辰,警覺性非常的高,向右一閃身,就躲在了一個大水缸的後麵,等那兩名大漢走遠後,張辰又一個箭步衝進了茅草屋。

從剛才那兩名大漢的對話中,張辰聽得出母親一定是出事兒了!

茅草屋內,一片狼藉,鍋碗瓢盆摔得到處都是,母親衣衫不整的躺在土灶台的旁邊,目光呆滯,奄奄一息。

“娘,孩兒回來了!”

張辰歇斯底裏的哭喊著,一下子撲跪在母親的身邊,趕緊脫掉外衣幫母親遮蓋上。

“辰兒……咳咳……”

母親看到張辰後,呆滯的眼神微微一亮,旋即話未說完,便嘔出一大口鮮血。

“娘,你一定沒事兒的,孩兒今天采了好多珍貴的草藥,孩兒一定能治好你的,娘……”

張辰淚水如泉水般狂湧,他無力的擦拭著母親嘴角嘔出的鮮血,卻發現怎麼也擦不完,他的手在抖。

“辰兒……你別哭……娘沒事兒……咳咳……好孩子……別哭……”

母親艱難的抬起那長滿老繭的手,拭去張辰臉龐的淚水,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道:

“辰兒……娘有幾件重要的事兒……交代與你……”

張辰緊緊握住母親的手,生怕一鬆開,就變成的永別,點了點頭,道:

“娘,你說,孩兒聽著呢。”

母親另外一隻手從嘴裏取出一枚沾滿鮮血的玉佩,塞到了張辰的手裏,囑咐道:

“辰兒,這塊玉佩是你外祖父當年傳給娘的,你一定要保護好它,切莫落入歹人手裏。”

張辰接過那枚沾滿母親鮮血的玉佩,淚水在眼眶子裏直打轉,艱難的點了點頭。

母親長舒一口氣,像是一塊壓在胸口多年的石頭,突然間被挪走了一樣,精神狀態也好了很多,繼續道:

“辰兒,娘要你發誓,這輩子都不允許做辜負別人家姑娘的事兒,既然選擇了,就要堅定不渝,永不始亂終棄。”

張辰知道母親一生最痛恨的就是那些拋妻棄子的負心漢,是以自幼便暗暗對天發誓,有一天成家後,一定寵妻愛子,做一個光明磊落的好丈夫,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好父親。

母親欣慰的點了點頭,道:

“辰兒,我要你答應娘,在娘走後,你就重返張家,張著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他一定不會不管你的,你身體裏流淌的畢竟是他們張家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