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著李姐的目光望向窗外，果然，透過明淨的玻璃窗，外麵飄著零散的雪花。
李姐笑了笑：“這是入冬的第一場雪。”
蘇燃點頭：“是啊。”
李姐收回目光，淡淡的看了蘇燃一眼：“妮娜，你真是個特別的女孩子。”
蘇燃微笑：“李姐，你是個好人。”
李姐看著蘇燃的目光很認真，笑笑繼續說下去：“像你這個年齡的男孩子女孩子，難得這麼踏實肯吃苦，尤其還是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李姐頓了頓，聲音裏似乎有些苦澀，“更難得的是你有自己的做事原則，懂是非。真好。”
“李姐，你怎麼了？”
李姐的目光有些飄遠，良久，才說了一句：“妮娜，這個小餐廳……我要關了。”
“？”
“我明年不會再回來了。”
蘇燃不明白：“為什麼呢？小餐館經營的那麼好，為什麼不開了？”
李姐聲音透出了濃濃的痛苦和哀傷，從包裏掏出了一份醫院化驗單……
蘇燃接過，看到上麵“癌症”兩個字呆住了：“這……這什麼時候的事？”
“一個星期前檢查出來的。”
蘇燃猛地想起這一個星期以來李姐的種種異常。
李姐臉色蒼白：“是食道癌晚期。”
蘇燃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和藹可親漂亮時尚的中年女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對方。
李姐過了一會，情緒漸漸收拾好，輕輕歎了一口氣，似有些感慨：“你知道麼，妮娜，我是一個單親媽媽，我的女兒還沒滿一歲，我就放她在老家，一個人來到這個城市，一呆就是5、6年，也5、6年沒回過家了。我的女兒她很可愛。”
說起孩子，李姐的眼睛裏總算閃爍了一些光彩：“雖然我隻是在電話裏聽到她的聲音，但是我知道，她一定很可愛。對了，她叫娜娜。”
蘇燃總算有點明白李姐喊“妮娜”的時候總是帶著一股關切的由來。
“我不是一個好母親，隻顧著掙錢，卻沒有陪伴在她身邊，看著她長大。”
蘇燃有些心疼：“李姐你別這樣說。”
李姐反過來拍拍蘇燃的手，示意她別擔心：“現在我時間不多了，我想剩下的日子全部陪在女兒身邊，回去好好看看她。盡管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好媽媽，但是我希望我的女兒的腦海裏至少留下一個我的影子，知道她的媽媽很愛她。”
蘇燃眼圈發紅，握緊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