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雪將會是你和思捷心口永遠的痛。”
爾琴眼神無比悵然,令人心痛,“永遠的痛,也是我和思捷永遠的心結。”
“爾琴,如果你覺得我像葉雪,那我就是葉雪,我願意為你,做她的影子。”
思霆與天華這兩個男子麵對著麵,天華永遠不屑的表情,思霆看著他。
“二十年前,我們的話題是一個女人,二十年後,我們的話題是與這個女人有關的孩子——爾琴。”思霆說著。
天華放下酒,“二十年前,你把那個女人從我身邊搶走,二十年後,你把一個與她有關的半死不活的孩子硬塞給我,算什麼意思?”
“我們都需要一個答案,所以在他小時候,我將他從孤兒院裏領出來。”
“從沒見過你霍思霆對一個人如此的用心,除了林書若。”
“爾琴在感情上受了這麼大的打擊,如果再放棄音樂,他活著還有什麼目標呢?隻有你才能救他,你們的經曆是如此相似,所以我把他交給你——我最信任的朋友。”
“我對他沒什麼耐心。”
“你不覺得他很像年輕時的你嗎?別放棄他,就像,就像別放棄你自己一樣。你還不了解爾琴,他可能什麼都做不好,但他並不是什麼大少爺,他從小受過很多的苦,都是你無法想像的,還能保持這麼純真已經很難得了,相信我,他是個好孩子。”
駱天華早上起來,廳裏空蕩蕩的,鋼琴前沒有人,九點了,爾琴還在房間裏。
駱天華推門進去,“起來!都幾點了!還在睡。”
爾琴沒有睡,隻是一灘泥一樣毫無力氣地躲在床上,醉生夢死一般,看不到自己的價值,天華看到他就仿佛看到自己的影子。
“起來!聽到沒有?”
爾琴睜開眼睛,毫無神彩,“教授,我很痛苦,你不要管我了好嗎?讓我自生自滅……”
“我不想聽你這些費話,給我起來!”他將他身上的被子掀落在地上。
爾琴仿佛聽不到他的話,身上隻著單薄的睡衣也感覺不到冷,仍在自說自話,“如果這一切都是夢就好了,我真的不想那樣,我不想……如果能夠像小時候一樣多好,犯了錯誤被大哥打幾下就沒事了,可是現在,我……”他沒有哭,可是淚水沿著鼻翼滑落到枕頭上。
天華看著這個倔強而緘默的孩子,狠狠心,抓起桌子上的雞毛撣子沒頭沒臉地抽向爾琴,“柯爾琴你清醒一點,麵對現實吧!你內疚有什麼用?能讓葉雪活過來嗎?能讓霍思捷不再恨你嗎?”
爾琴痛得瑟縮著身子,也許這種痛能夠讓心靈的痛平複一些,暫時平複一些,所以他不躲,他不喊,他不哭,他承受著,他覺得這些懲罰都是他應該承受的。
爾琴的手挨了一下,很快腫起一條鮮紅的印子,天華停下來,痛心地看著床上的爾琴,他該怎麼辦?他們該怎麼辦?
“你振作一點行不行?”天華把手裏的撣子摔在一邊,拉起爾琴,“要活你就給我好好地活,不然就去死!”
爾琴感覺到天華的手指頭在他胳膊上的力量,可是他還是不動,像個無情的木偶,隻有淚水無聲地流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