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一家酒店式公寓,會場大廳金碧輝煌,高朋滿座。
本該熱鬧非凡喜氣洋洋,氣氛卻不甚融洽,王子躍與周碧池這對年齡相差二十多歲足可以做父女的夫婦都麵沉似水。
王子躍終於沉不住氣了,氣憤地說:“清顏太不像話了!馬上典禮了還不出來!”
濃墨重彩出場的周碧池本想搶了新娘的風頭,卻不料新娘根本不屑出現。
“我早勸過你,不要強迫你那個女兒做這做那,你讓他繼承你的事業,結果她跑去做開書吧,她哪有做生意的天分啊!你就不怕他把你的家底賠精光!現在你又逼她跟一個相親一個月的男人結婚,她那麼年輕又那麼自由,怎麼會輕易被婚姻束縛,你真是太不了解你的女兒了!”
“別囉嗦了,趕快跟我把她找出來!”
夫婦敲著清顏房間的門,好久也沒有回應,兩人對望一眼,心照不宣地找出鑰匙打開門。
走進房間,二人怔住了,裏麵空空如也,窗戶是開著的,新娘跳樓了?古靈精怪的王清顏才不會那麼笨!他們走過去,才發現,床單、衣服、圍巾、窗簾,甚至連毛巾、襪子等一切可利用的條狀資源全部打成結連在一起,一直延伸到五樓之下……
王清顏逃婚了!
飛機場,穿著體麵的人們剛下飛機,一幕幕迎接親朋的溫馨場麵。
柯爾琴,回來了!
從機場奔出來的柯爾琴飛奔到街邊,天生自然彎曲的柔順長發飛揚在肩後,明淨無辜而略帶憂鬱的眼睛,永恒的雪白襯衫和天空顏色的牛仔褲,恰到好處的幹淨氣息,那個叫葉雪的女子知道,他在彈鋼琴時的樣子是很有味道的,然而,他隻彈給那個叫葉雪的女子聽。
放棄學業千裏迢迢從國外趕回,卻沒有人來接他,因為根本沒有人知道他會突然回到這個城市,他手中也沒有任何行李,除了緊握在拳頭裏的嫉恨。
逃婚至此的王清顏風風火火地騎著摩托車,緊急刹車,倒黴的柯爾琴被刮倒在地上,清顏立即跳下車,毛手毛腳的她又闖禍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難得好心地詢問:“喂!你沒事吧?”
躺在地上的柯爾琴沒有動靜,一張完美到極致的臉孔,儼然是個百裏挑一的美少年,讓清顏一時失了神,擔心地拍拍他,“這麼帥,不會就這麼掛了吧!”她還伸手試了試呼吸。
柯爾琴突然睜開眼睛一把推開清顏,“你才死了呢!”他爬起來迅速踏上清顏的摩托車。
王清顏站起來跺腳喊道:“喂!你什麼人啊?那是我的車!我逃婚用的!”
柯爾琴頭也沒回地說:“我要去搶婚!”然後絕塵而去。
王清顏望著他的背影捶胸頓足,“搶婚?我看你是昏了頭了,我剛剛逃婚,你還去搶婚!知不知道這世界上什麼最重要啊?自由!”她神經地自言自語半天,回頭發現地上有樣東西,撿起來打開,是柯爾琴無意間掉下來的護照和身份證等物品,清顏笑了,“柯爾琴?你逃不掉了!”
霍家的二公子結婚,排場很大,慕煞行人。
行至車隊邊上的一輛單車顯得格格不入。一身清新校服的男生以情踏著單車,自然的直發,長及肩頭,不明白他為什麼留這麼長的嫵媚頭發,藍白的校服更襯得皮膚很白,加上纖瘦的身材讓人誤為是位亭亭少女。
以情趕著去給媽媽送飯,看見對麵街道,媽媽林書若已經在那裏等他,典型的雲南少數民族美女,有些憔悴的麵容卻擋不住曾經的絕代風華。以情穿過那長龍似的豪華婚車,看到那驚為天人的新娘笑顏如花,下一輛車開得心不在焉,以情差點被刮到,車裏的心事重重的霍思霆震了一下,看了他一眼,沒有責怪。以情有些抱歉地微笑,這微笑,讓思霆有種很特別的感覺……
以情來到媽媽身邊。
林書若關切地看著兒子,“怎麼那麼不小心啊!”
“媽媽,那個新娘好漂亮,我以後的新娘一定要比她還漂亮。”
林書若和以情一起望著那車隊漸行漸遠。
禮堂,這個婚禮氣氛和諧多了,霍氏二公子——今天的新郎霍思捷,與他端莊大方的新娘葉雪是一對令人羨慕的璧人。一向不苟言笑的霍老太對這個準兒媳亦是十分滿意,難得地笑著,但是怎麼也看不出她是有多親切慈祥。座位裏的大少爺霍思霆與燕希夫婦卻是貌合神離,霍思霆三十七八歲,現為霍氏的掌權人,成熟的年紀,俊朗有型,冷酷霸氣。妻子燕希愛他,可是她心裏十分清楚,在思霆心裏,她沒有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