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曹操之信(2 / 2)

憬集記起曹操那時反駁她,如何知道他想要什麼,便認為她是無關緊要的。

那時她承諾再不複相見,隻是沒想到,這麼久了,曹操還惦念著她。憬集心頭湧上一直為何物的心疼,她心底裏認為,曹操這樣喜怒不形於色,心懷大誌的人,對一個人念念不忘,大約也會過得辛苦。

曹操送了袋銀子給憬集,憬集失笑,看來是壓歲錢了。她坐在鳳清租下的院子大堂裏,一支燭火氤氳昏黃,這院子太久沒人來住,冷冷清清,寒冷入骨。淩鈺和鳳清,是出了多大的事情,到如今還未解決?

她撐著腦袋,鞋底一下一下踏著地麵,微微側頭看桌上那封信,她是好奇曹操究竟寫了什麼,但既不識字,也不願讓人替自己讀信,以致別人猜測她與曹操之間的關係。這孤寂的夜晚,街上孩童嬉鬧之聲不絕於耳,她算是明白那句:“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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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紅的事,憬集也了解清楚。周瑜常去孫府,一來二去,流紅便對周瑜生了情愫。

憬集也不得不佩服淩鈺,這連接紅線的業務小廣告都打到妖怪中去了。真是橫行霸道哦。

從舒縣移植來的桃樹,如今種在周瑜與流紅住的院子裏。二人房間相對,每日裏幾乎同進同出。憬集倒沒覺得什麼,倒是府裏丫鬟仆人間的閑言碎語傳了出來。倒不止如此,連猜測她的話都已經傳到她耳朵裏了。

憬集這才意識到,這個時代和她的思想是不一樣的。像她與流紅這樣不明不白地住在男人家裏,難免會引來猜測。但偏偏孫策等人也不以為意,憬集也便隨他們去了。

流紅聽聞此事隻是一笑,也不作言語。她與周瑜之事,找上憬集,也不過是病急亂投醫罷了。走投無路之時,什麼辦法都想要試一試。

憬集心知淩鈺未歸,自己對此事無能為力。流紅的紅線······她倒是真的沒辦法。至於周瑜,手腕上的紅線鮮豔順亮,憬集便也安下心悠哉悠哉地等淩鈺回來。

適逢大年初五這天,憬集去飯廳用午飯,卻被門口站著的樂進嚇了一跳,樂進素來冷冰冰的模樣,許久未見,連他手中握著的刀也令他多了幾分肅殺之氣。樂進在這兒,難道曹操在裏麵?這樣一想,她趕緊轉身準備撤離此地。

“憬集姑娘。”樂進的聲音近在遲尺,憬集嬉皮笑臉地轉過來同樂進打招呼,樂進象征性地扯了下嘴角。從他的身後緩緩走出一人,看著她的眼神藏著少見的柔和,薄如紙的嘴唇微微勾起。此時重逢,憬集卻覺得他變了,變得更加深不可測,神色間的變化更令人捉摸不透。

“我已等你許久。”

聲音低沉,憬集的心,狠狠地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