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逐漸偏西,天邊最後一抹紅霞也即將被夜幕蠶食。就在通向蒼輝城的一條路上,有三兩裝飾華麗的馬車正在匆匆趕路。行駛中的幾輛馬車緩緩停在一片密林之中,隨行的武者們也紛紛停下,生火,紮營。
“穿過這片林子,前麵就是蒼輝城了。照這個速度走下去應該能在明日午時之前到達。”葉雷震下車,對車裏閉目養神的龍澈說道。一旁的龍靈安靜的坐在他的身旁。
看到車隊停下,龍澈從車中鑽出來打量著四周,茂密的樹叢四處都是,火焰映照著四周有種詭異的氛圍。龍澈皺緊眉頭,對葉雷震說道:“在這裏紮營,就不怕被偷襲?”的確,這裏不是一個紮營的好地方。四周黑洞洞的,不知道有多少雙不懷好意的眼睛在盯著他們,伺機而動!
“天黑的太快,這已經是最好的紮營地了,倘若繼續往前走恐怕會更危險。”葉雷震解釋說,“而且我的這些兄弟也都不是吃素的,有他們在別說是吃人的魔獸,就算是獸王來了也有一戰之力。”
“是靈獸!”龍澈糾正。他心底裏實在感覺好笑,雖然他們實力都不俗但也太小看獸王了。其實他擔心的並不是這些,而是縮在黑暗處的黑手,人心叵測,可怕的是人心。
見他們都忙著紮營,龍澈也不再理會,徑直向馬車走過去。打開車門,卻看見龍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倚著座椅睡著了。“這家夥。”龍澈輕笑,拿來一件還算厚實的衣服給她蓋了上去,然後輕輕關上車門退了出去。聽見車門輕輕關上的聲音,龍靈裹緊了蓋在身上的衣服,甜甜的笑了。
夜幕很快降臨,初生的月光被茂密的枝葉遮擋住,隻能看到幾縷銀白色的光輝穿過葉隙照到地麵。龍澈盤腿坐到剛剛生起的篝火旁邊,看著他們有說有笑,而自己則不時用眼角的餘光撇向四周黑洞洞的樹林。
“那個女孩怎麼不在?”龍澈收回目光,葉雷震走了過來,將自己手中盛滿酒的木杯遞了過來。
“哦,我等下去叫她。”接過木製的酒杯,清澈的酒水在寬口的大木杯中輕輕蕩漾,掂起來還有些份量。鼻子湊過去嗅了嗅,一股醇厚濃烈的酒香直竄進鼻腔將龍澈嗆的連連咳嗽,連忙放下酒杯。葉雷震見到龍澈這個樣子卻在一旁哈哈大笑起來。
“這是什麼啊?”龍澈感到好些時,指著酒杯問道。
“這是酒。”他端起大酒杯,仰起頭猛喝了一大口,一臉很享受的樣子。
“酒?”龍澈茫然。
葉雷震又喝了一大口,喝過酒的他有些隨意,大笑著說:“酒嘛,消愁的東西,入口辛辣後味醇香,能夠讓人放鬆,忘記不喜歡的事情。”
“忘掉不喜歡的事情?”龍澈又端起放在地上的酒杯,看著裏麵的液體出了神。少傾,他還是放了下去。他不擅長喝酒,也從來沒有喝過酒,最重要的是他年紀尚小並沒有什麼悲傷的事情。看到其他人喝的爛醉,龍澈也隻是搖了搖頭不再說什麼。
葉雷震看到龍澈放下了酒杯,也不再勉強,變換了個話題問道:“自從在鎮上見到你,我就覺得你不一樣,小兄弟貌似不是生活在這裏的人吧?”
“我?我沒有家。”
“哦?”葉雷震有些驚訝。
龍澈想了想,回答道:“準確的說我的家就在這靈獸山中。”他指了一個大致的方向,“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麼得到五紋靈獸源的吧?”
葉雷震點點頭,“其實我更想知道你是怎麼活下來並且一步步走到現在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小兄弟的實力應該在半步天啟境,而和你一起的那個女孩就連我天啟境五重的實力都看不透。”
聽到這些,龍澈偷笑。天啟境五重,靈兒的實力可是遠在你之上的大劫境。縱使葉雷震不說,他也知道葉雷震在好奇什麼。仔細想了想,便說:“我自幼被遺棄在這靈獸山中,如果不是一個不知名的獵人救了我,我還真的活不到現在。他去世時將他的女兒——也就是那個女孩托付給我,至於那個五紋靈獸源也是他留下的。”當然,這肯定不是真的。
見葉雷震還想問什麼,龍澈趕緊轉移話題,說:“袁家大小姐,究竟是怎麼了?”
“唉。。”提到大小姐,葉雷震放下酒杯重重歎了口氣。“大小姐在淬體時受到了獸族濁血的詛咒,自此她靈氣受阻,修為不得再進半步。隻有將五紋靈獸源煉化成丹才能洗清濁血,否則大小姐活不過今年!”
“獸族濁血?”龍澈喃喃著,這是隻有一些墮入邪道的窮凶極惡的邪獸才會有的血液。被濁血汙染的靈氣將會慢慢被吞噬,等到宿主死去,宿主的修為將會加到邪獸身上。在獸山中,凡是邪獸皆是盡數誅殺。但仍有一些靈獸覬覦這種不勞而獲的力量從而走上邪途,甚至傳說有一個由邪獸組成的組織。龍澈非常厭惡這種奪取他人力量的行為,不靠自己雙手得來的力量永遠是不長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