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寒冬,這年北方的雪格外的大,所有的河流湖泊之上,都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水中上層的魚兒都活活得被凍在了冰裏。這種天氣怕是所有動物的噩夢了,若找不著個避寒的窩,無處冬眠的動物隻怕在這風雪裏活不過一日。
而此時,北方欒嶺的深處一處不知名的湖中,卻傳來陣陣鏗鏘鑿物之聲。
“哐!哐!哐!”鑿物聲在此時的欒嶺中顯得格外刺耳,原是兩個身著厚重獸皮的人正在這未名湖上,用粗製的錘和錐鑿打著厚實的冰麵,二人身旁還放著一個竹簍,但簍中空空如也。
“有了!黃毛!奶奶的,可鑿得老子虎口都麻了,才鑿到今天第一條!”其中一大漢歡喜大喊,從鑿出的冰洞中撈出了一條已然凍成了冰條的白鱗魚。可笑的是那魚兒被鑿了一大半,還留了半截尾巴在冰湖中,隻不過那魚兒已然凍死,也不會動彈翻騰些什麼。
被稱為黃毛的大漢瞪了夥伴一眼,“綠毛,就一條小魚瞧你那德性!還不趕緊繼續鑿,家裏一群人還等著我們帶魚回去開開葷呢!”大漢說著手裏的活卻沒停,一錘一錐不停得朝著有著魚影的冰麵鑿動。
“奶奶的這冰,年年一到冬天就厚成這樣!”綠毛嘴上抱怨,但想到家中一群老小,咬咬牙也不顧手臂酸疼,拿起手中工具便是用盡力氣和黃毛繼續鑿冰取魚。
這欒嶺的寒冬,能冬眠的動物都早早找了隱蔽的窩躲著冬眠了,費盡力氣也不定能找到一二小型禽獸,而容易找到的窩又大多都是極其凶惡的野獸,故而這凍死在冰湖中的魚兒反倒成了最好的葷口。隻是淺層的魚不多時便被族人一鑿而光,之後的冰愈加厚實,而魚也愈發難找,對黃毛、綠毛以及他們的族人來說,這兒的冬天也是噩夢般的季節。
“吼!吼!!!”忽然離未名湖不遠處,傳來一聲聲響徹林間的獸吼聲,令人膽顫!
“是熊吼的聲音,跑!”更顯沉穩的綠毛對著黃毛說道,二人也立馬停了手裏的工作,背起竹簍把錘子跟錐子往簍裏一丟起身就走,毫無半刻停留。在這欒嶺二人最是清楚,最不好惹最凶惡的野獸就是欒嶺特有的剛背灰熊,此熊身型足有常人十倍,力大無比,皮毛又有如岩石一般堅硬,用斧子全力劈斬也難以傷起幾分!
如之前所說,這剛背灰熊冬眠的窩洞好找得很,因為它在這欒嶺是絕對的王者,既然沒什麼好怕的,它冬眠還需要躲麼。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惹這凶獸冬眠醒來還怒吼不已,不過二人心中知曉這惹事的東西必然沒有好下場了,雖然凶獸的吼聲聽來離湖還有些許距離,不過保命重要,今天隻能家中可憐的小魚就著一些野菜下鍋了。二人沒有絲毫猶豫就開跑。
二人剛跑了不足百米,後方便傳來了一聲渾厚的呼喊,“黃毛!綠毛!來搭把手!”這聲音聽著耳熟,二人停下腳步回頭,那林中的剛背灰熊卻好沒了任何聲響,二人正心存疑問之時,之間麵前湖畔林中樹木向著兩側擺動,隱約似乎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身後還拖著一個巨大無比的影子。
“我說你倆還愣著幹嘛?!還不過來給本王搭把手!”終於喊住二人的高大之人從林中走出。
二人定睛一看,趕忙跑上前去大喊,“少主!”剛跑兩步二人又停住了,雙目睜大到了極限,連嘴巴也是,眼前的一幕二人隻怕一生難忘。隻見二人口中的少主,慢慢從林中走出,粗壯的雙臂將身後那巨大的黑影也拖出,赫然便是一隻剛背灰熊!
少主見二人可笑神情,笑罵道:“你倆再傻愣著我回去可要揍你們了!還不趕緊來幫忙!晚上族裏大家都可以分塊肉吃了!”
黃毛、綠毛二人不知為何已眼眶濕潤,二人相視一眼趕忙跑上前去從簍中取了些麻繩,又從四處尋了些藤類,將那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的灰熊綁的結結實實,露出幾個繩端方便拖拉,三人便拉著繩端朝著部落走去,雖然還是那少主出了大力,但捆過的灰熊也是著實好拖了不少。二人邊幫著出點微薄之力,眼眶卻是一直濕著,口中不停念叨著:“黎族有望了,我們黎族終於有望了!”
那少主倒是沒有多說什麼,三招擊殺這令族人聞風喪膽的剛背灰熊,他對自己的實力自然是自信非凡,二人心中所想他自然清楚,這也是所有族人心中一直所想。他朝著南方看去,微微一笑,雙眸卻閃過一絲狠意,心中默念道:“姬軒轅,你屠我九黎一族,弑殺我祖父,分屍四海八荒,如今你駕龍而去,也是我蚩仡光複我們九黎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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