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過分的家夥。”亞諾也隻是笑笑,眼眸倒映著漆黑的天幕,仔細觀察的話其實就能發現那是一個吞噬一切的旋渦,或者說黑洞,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還有向下蔓延,將整個城市一並染黑的趨勢。
“跟你這無情的家夥不同,我可是擔心得很啊,要是真的被你烏鴉嘴給說中了,我也隻能靠自己的力量出去了。”亞諾在那裏抱怨,沒能見識那個計劃十分可惜,可是能出去也不是什麼壞事,隻是到時候,真的要把除自己以外的家夥除掉了,那可不是動動嘴巴就能實現的事情。
“有時間抱怨倒不如想想怎麼辦,照這個吞噬的速度來看,他們至少有三個人結成了同盟……而且比我們要牢固多了。”說完提莫就沒有再說話了,剛剛那句像是在嘲諷,但更多的是在幸災樂禍。
“果然,選擇這種人當隊友,就要做好被見死不救的準備。”提莫喜消失之後亞諾才真正露出感到頭疼的表情,“現在好了,我一人要怎麼辦啊……嗚哇!”
自遠方而來的一陣冷風讓亞諾抖了幾下,並非因為冷,而是因為這風裏夾雜著許多複雜難明的情緒,讓他心神不寧,十分在意。“這種感覺是,那個人發出來的嗎?不過,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有給他仔細探究的時間,頭上的黑暗因為剛才的刺激加快了侵蝕的速度。
“要去看看嗎?”亞諾說著,不到一秒又自顧自地搖頭,“還是算了。”
接觸過的人現在都想盡量離流淵遠點,可沒有真正意義上接觸過的就不一樣了,更何況他們一直就在找他。
“鏘——!”
“即使不是真正的黑夜,你也打算做壞事嗎,流淵。”一直站在他身邊,流淵的不對勁茜洛不想發現都不行,這種危險的感覺似曾相識,她想在自己失憶之前也一定遇到過現在這種情況。在被冰冷的殺意籠罩時,她不斷地在想,以前的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
“是啊,現在還不是黑夜,隻不過,是不是那個特定的時間已經無所謂了,衣服早就變成紅色,是不是都已經沒有區別了。”流淵的話茜洛應該能理解的,如果她還記得那麼她必須理解,但現在她是感覺悲傷,越過流淵的連隻能看到越法接近的黑暗。
“啪嗒——啪嗒——”
第三方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不出幾秒就已經來到了他們麵前,其他人看著兩人詭異的姿勢,有點疑惑,“還以為發生看什麼,沒想到是起內訌了?”
“沒有,這根本就不算是內訌。”就在剛才,茜洛無緣無故地被推到在地,隨即而來的是白銀落在她的腦側,隻有偏那麼幾厘米就能刺穿她的腦袋。可就算如此茜洛也不相信流淵是真的想殺她,“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對吧,流淵。”
“三人?雖然有點少,不過也差不多了。”就在流淵將白銀拔起,轉身麵對他們的時候,衣擺卻被茜洛給抓住了,他愣了一下,隨即笑容變得十分燦爛爽朗,蹲下來揉了揉她的頭,“很快就好,你耐心等一下,乖。”
“這兩個人是怎麼一回事,一會看上去要殺她,一下子又能說出這種話。”
“這大概跟亞諾說的一樣,是個瘋子吧。”
“管他是怎麼一回事,我隻想知道他做了什麼,輕而易舉就讓它失控了。”
第三個人說的‘它’指的就是覆蓋並吞噬一切的黑暗,看來是出自他們的手筆,到頭來卻不受自己控製了。如今它已經越發地接近,不快點阻止的話,大家肯定非死即傷。
“我也沒有做什麼,大概是它跟我很像,所以某一瞬間同步了?”流淵也並非刻意篡奪,這點他自己也是始料未及的,然而這些都不妨礙他接下來要做的決定,“我想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們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拒絕。”殺意實在是太過與明顯,不用想那個所謂的幫忙應該就是“去死”了。
“那還真是,真遺憾啊。”
剩下的事情茜洛沒有什麼太大的印象,她唯一清晰記得的就是他們對上的那一刻身體忽然劇痛起來,她低頭一看才發現這具身體承受不了那樣的衝擊,竟然開始龜裂了。茜洛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因為這種原因就栽在這裏,她想說些什麼,可已經發不出聲音,隨即而來的黑暗取代了一切。
……
沉睡在黑暗中時比任何時候都要安心,無法思考所以也逃避了現實中的煩惱,可這樣的逃避到底還是短暫的,茜洛自己不許,而身邊的人也不會允許她就這樣沉睡下去。
“快點起床,已經天亮了。”
被十分溫柔的聲音叫醒,但是讓茜洛完全清醒過來的卻不是聲音或者其它,而是胸口傳來的劇痛,隨後她才看到流淵的臉,還有將她釘在了地上的白銀,不管是他此刻的笑容還是白銀劍身上反射的陽光,一切的一切都那麼的刺眼,反複灼燒著她的眼睛。
“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