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戰,圍觀群眾見已經沒有熱鬧可看,漸漸也散了。茜洛跑出去上下左右全方位看了一遍,最後遺憾的發現年少的東見月已經離開了。
“好不容易又見到一個熟人,怎麼跑得那麼快。”茜洛鬱悶地歎著氣。方才可以說隻是驚鴻一瞥,隻看到了熟悉的容貌,現在回想起來,發現跟流淵一樣,容貌相似,氣質相仿,但終究是不同的人。
“我不喜歡剛剛那個家夥。”宿敵就是宿敵,僅僅隻是一個眼神接觸,就已經奠定了以後不相為謀的道路。不過茜洛覺得,他們之間微妙的有種一眼萬年的感覺,也就是她常說的CP感。
相愛相殺嗎?還真的有點浪漫啊。
茜洛腦海裏一瞬間劃過各種不合時宜的東西,隨後她一抬頭,就看見流淵微微收斂起笑容,定定地盯著她。這種眼神讓茜洛後背發涼,濃烈的既視感與熟悉的殺氣悄然而至,“怎,怎麼了?”
“不知道,”流淵笑得陽光燦爛,但茜洛卻沒能放鬆下來,“就是忽然間很想宰了你,也不知道為什麼,你知道原因嗎?”
雖然流淵在“誠心誠意”地發問,但茜洛不打算“大發慈悲”地告訴他,隻是打著哈哈不停地搖頭,“走了走了,繼續留在這裏也沒意思。”
“沒有下次。”茜洛拚了命地想要就此揭過,但流淵一句話就讓她焉了。他就算不清楚茜洛在腦補些什麼,但也直覺那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知道了。”有氣無力地回了一句,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賈府,回到了暫時的住處。
在他們離開後,東見月又出現在了恢複寂靜的賈府門前。他看了看茜洛離開的方向,沉思的眉眼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最終他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他們背道而馳。
……
欠下的錢茜洛不可能會乖乖地給人家打工還錢,而且就算錢還清了,她一路上也需要盤纏,不可能像流淵那樣什麼都不準備。不過,當她思考著要怎麼做的時候,流淵已經拎著一袋銀兩回來了。
“……你去搶劫了?”茜洛看著他隨意地倒在桌上的東西,白花花的碎銀還有幾張銀票,她再怎麼不留意物價,也知道這裏的錢能買到不少東西。
“沒有啊,都是他們主動交給我的。”流淵無辜地回答,他說自己不過是無聊在大街小巷裏多走了幾圈,就有人主動過來上交錢包了,他對錢沒有概念,但想到你整天愁眉不展,而且還要打工還錢的模樣時,就鬼使神差地收了下來。
“編,你接著編。”然而,茜洛並沒有相信流淵說的話。
“好吧,那群人要打劫我,被我黑吃黑了。”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事情,流淵說得很坦然。
“果然是這樣。”看到這堆錢的時候茜洛大概也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聽流淵這麼痛快地承認,她倒是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問道,“我可以用吧?”
“都給你。”隨意地揮揮手,流淵並不在意這些錢會被怎麼使用。他笑眯眯的模樣由始至終都不曾改變,每當茜洛對上他的眼睛時都會覺得納悶,非常的不習慣。
在茜洛的記憶中,流淵留在她心中最深刻的印象就是笑容,虛假如麵具的笑容。她一直認為流淵之所以保持笑容,不過是因為他管理者的職業,無論在怎麼樣的情況,最低限度都能保持對他人的禮貌。而現在的流淵,大概是沒有經曆過太多的波折,笑容要真實很多。
他也曾是天真無邪的少年,但為什麼後來變得那麼…那麼奇怪,難道是變強所付出的代價?
這一切都不得而知,而現在茜洛拿著那些錢,計劃著接下來要怎麼使用。想著想著,茜洛就開始走神了,在這裏已經遇到了兩個會在未來認識的人,她繼續待下去的話,接下來會遇到誰呢?
特別是不久前見到的那個人,茜洛確定那是東見月,隻是他的眼神冷淡是冷淡了點,但是並沒有那麼混沌,也不會……似乎想到了什麼難以回首的事情,茜洛糾結地皺起眉,看著不像生氣反而還有點臉紅。
“這種事先放一邊!”用力地甩甩頭,茜洛撈起桌上所有的銀兩,第一時間就是將所有欠下的醫藥費住宿費夥食費全部都付清了,而後又馬不停蹄地她向後院。白天的大部分時候,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流淵一般都會在後院睡覺,這個習慣倒是一直沒有變。
“睡什麼覺啊快起來!”不由分說茜洛拽著他就跑。被打擾的流淵茫然地看著她,直到被拉到大街上熙攘的人群中才想起要問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就是旅遊也得事先準備好吧,我們又不可能會一直就在江臨城。”茜洛鬆開了流淵的手,奔跑也改為不緊不慢的並肩而行。話語中很自然而然地就決定了他們接下來會同行,兩個走著目的,卻沒有辦法實現的人,走在一起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