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茜洛也跟著笑了起來,唇角的弧度一點點上揚,眼睛微微眯起對上那玻璃球一樣明亮的藍眸,“我們是,朋友啊。”
——能有什麼辦法呢,既然你想利用我,那麼就順其自然好了,看誰能笑到最後。
在緊鑼密鼓地準備了三天之後,客人終於是來了,但也正如柯麗說的那樣,她連客人是男是女是人是鬼都沒辦法弄清楚,作為下級女仆在做好所有的準備工作之後,就隻要在自己房間待機就好。
靜候了三個小時,沒有任何的通知也沒有發生任何事情。茜洛起身離開桌邊,打開門離開了房間。繼續這樣等待下去也沒用,就算是徒勞她也不想在原地等待。
有客人時巡邏的女仆會比平時多,而且更加地頻繁,作為待機人員的茜洛並不能四處亂走,被抓到的話,大概會被當成入侵者對待,那可不是開玩笑的。隻要在被發現之前回來就可以了,已經熟悉了這裏的布局的自己,一定做得到。
有一個地方茜洛很在意,她想再去調查一次——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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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的過程算不上驚心動魄但也絕非輕而易舉,總之等茜洛來到黑海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她站在光禿禿的懸崖邊,看向了建築群的方向,處在最高點的建築依舊燈火通明,在黑暗中明亮得像另外一個太陽。
“雲鯨,你能看看下麵有些什麼嗎?”靠近斷崖邊,下方還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茜洛喚出了自己的使魔,對它說道:“察覺到有什麼危險的話就立刻回來,聽到了沒有。”
雲鯨發出了一身細小的嘶鳴,擺動著尾巴慢慢地遊向斷崖下的黑暗,茜洛蹲在旁邊緊緊地盯著它,深深地皺著眉頭,看樣子是十分的擔心,如果雲鯨遇到了什麼變故,那麼她也一定會有所感覺。
“我勸你還是不要這樣做的比較好,”陌生的聲音突兀地在身後的樹林中響起,帶著一股漫不經心的慵懶,像是警告又像隻是隨口胡掐的,“斷崖下麵可不隻是大海那麼簡單,說不定會通往二次元哦。”
“你是什麼人。”幾乎是瞬間,感覺到主人情緒波動的雲鯨從斷崖下竄了上來,在茜洛身邊盤旋著。
“你才是,看這穿著應該是下級女仆吧,不在自己房間待機卻跑到這種地方來,小心被主人發現之後直接扔下去。”聽聲音應該隻是一個跟茜洛年紀相仿的男性,他站在大樹後麵,加之天色昏暗,容貌特征根本無從得知。
“蘭大人知道了會怎麼做我是不清楚,但你並不是這裏的主人,如果是客人的話,又為什麼會在這裏,接待還沒有結束才對吧。”
“因為很無聊啊,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舉行這種無趣的聚會,在那個癡女的身旁再美好的東西都會腐朽變質。”對方的語氣流露出一股濃濃的嫌棄,似乎還打了個哈欠,“隻要沒有那癡女,待在垃圾場都比待在她身邊感覺要好。”
“癡女?你該不會是在說蘭大人吧。”名義上來說蘭大人也是茜洛的上司,但可惜的是她並沒有所謂的忠誠心,也說不上來尊敬對方,“聽你的語氣,好像知道些很有趣的事情呢。”
“怎麼,你想知道自己主人的糗事嗎,真是個猥瑣的女仆。”這個躲在樹後麵的家夥性格還很惡劣。
“也算不上什麼重要的事情,在那個癡女來這裏之前這裏就是培養死士的島嶼,時不時會有合適的人選被帶到這裏來訓練,而她就是被常暗的王親自帶到這裏的。”
“死士不過是一顆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她也很清楚不管再怎麼忠誠也沒有辦法接觸到自己的王,所以為了心愛的王,那個癡女發動謀反殺掉了上一任的賢者,自己坐上了這個位置。”
“遺憾的是就算成為了賢者,她也沒能更深一步地走到王的身邊,畢竟王根本就不喜歡她。這樣看來,我們的王還真的是個到處沾花惹草的壞男人啊。”說著,他就笑了出聲,慵懶的嗓音徒然一轉,“而現在出現了另外一個被王帶到這裏來的女人,那癡女的地位好像受到了威脅,不知道會采取什麼樣的行動呢,真讓人期待。”
“請等一等,你口中所說的另一個女人,應該不是指我吧。”
“欸?!難道你是男人?!”
“…還有一個問題,”壓抑著怒火,茜洛深呼吸了一口氣,看向漆黑的樹林,“你們的王,常暗的統治者他叫什麼名字。”
“你應該心裏有數吧,畢竟他都當了你的導師一個月了,”懶散的語氣中掩飾不了的嘲諷,“對吧,淩茜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