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去。”茜洛一直在看著那張卡,楓猜到了她想做什麼,“放心吧,我絕對不會以保護的名義騷擾你的,而且那種事都是那個臭小子瞎編的,你不要受他的挑撥。”
“那走吧。”茜洛沒有多說些什麼,站起來就打算往外走。
“等等,下午還有課……”
“欸?”楓似乎沒有料到茜洛那麼爽快,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你這麼幹脆利落地答應讓我準備的那些台詞都用不上了,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
“不要無視我啊!”
“那你走不走。”茜洛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拿出了那張鉑金卡,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劃下。
“好過分……”
——進展得很順利,能感覺召喚來了列車。但是同時也能感覺到了有什麼從身體裏抽離了,瞬間的無力感,到底是什麼不見了。
“感覺跟外麵的列車也沒有什麼不同。”除了憑空而來跟憑空消失,茜洛也不覺得這輛白色的空間列車有什麼特別的,裏麵的空間也跟外麵沒有什麼區別。這樣想著,走進去後她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悶哼。
“怎麼了。”茜洛回頭隻看見皺著眉頭往後退的楓,對方抬頭朝她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然後列車門關閉,窗外的一切變得模糊起來。
“……”空間列車迅速消失,留下楓跟禦琮在原地麵麵相覷,“空間列車什麼時候學會搶人了?”
“我覺得這個鍋應該讓流淵來背,畢竟那張卡是他的,”看著隱隱有些不爽的楓,禦琮仿佛出了口惡氣般,心情舒暢了起來,“你要去追嗎,不過看你也追不上去。”
“得意什麼,不就是棵魚蔥嗎。”
“……”
同樣困擾的還有茜洛,她獨自坐在車廂裏看著窗外變換莫測的景色,在什麼都沒能思考清楚的時候,列車門就自己打開了。
“已經到了啊。”茜洛沒有立刻下車,她在考慮要不要直接回去,畢竟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實在太危險。然而這種想法也是轉瞬即逝,知道好奇害死貓的道理她還是走了出去,身後的空間列車也隨之消失。
茜洛沒有見過真正的戰場,但她認為被掩埋著大量屍骨的土地,應該被滋潤得很豐饒才對……但眼前看到的景象如同它的名字,隻是一片平坦且看不見盡頭的紅褐色平原而已。
天色陰沉,土黃色的厚重雲層覆蓋一切,遮得密不透風,這種環境之下連夾雜著沙塵的風都變得沉悶起來,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失去了白天也黑夜。
放眼望去隻能用蕭條形容這裏,別說是人或者其它的生物,這裏連一塊大點的石頭都找不到,所有一切湮滅在風沙之中。茜洛搓了搓手臂,傳來細微的刺痛感,裸露的皮膚什麼時候被刮傷了她都不知道。
——早知道今天就應該穿件長袖的,或者像楓或者禦琮那樣,無論什麼時候都穿件外套。
“哢嚓——!”
想繼續往前走的茜洛腳步一頓。回頭就看見自己的腳踝被一隻白骨爪給捉住了,她怔愣了片刻,張了張嘴沒能說出一句話。但她在看到那隻手後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來這裏不就是為了這些骨頭嗎。
從土裏爬出來的骸骨並不完整,身上甲胄幾乎腐爛風化,走起路來關節都發出齒輪生鏽般的聲響,但即使如此它還是朝茜洛撲了過去,用那快要散架的身軀。
“砰——!”
茜洛二話不說,揚起手就是一板磚,直接將它的腦袋給砸飛,然後抓住那條僅剩的手臂,輕而易舉地卸了下來,不管它還能不能動,全部都塞進了明鏡給她的那個小布袋裏。
這裏曾經是戰場,所以大多數都是人的屍骸,人都死了還被拿去當材料茜洛覺得這不太好。隻是現在看來人是死了,但屍骸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物種,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在戰場上廝殺的士兵了。
“所以你們到底變成了什麼物種啊。”茜洛捧著那個被箭羽洞穿的頭顱這樣問道,可惜它們已經不能回答。與此同時,耳邊傳來了窸窣聲,被風沙化掩埋的骨骸如雨後春筍那樣破土而出,轉眼間已經她已經被白骨兵團給包圍。
“既然都死了你們就當是做善事,幫助一下生活困難的我吧。”將頭骨扔進袋子裏,現在茜洛耳邊全是那些關節作響的聲音,她環顧著四周有點困擾地扯了扯嘴角。
——所以說,這算是幸運還是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