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麼樣呢?我們五虎寨的人天王老子也不會放在眼裏,你算什麼?”雷鳴打斷賽紅線的話。賽紅線憤怒無比,看著張屠龍,張屠龍嗒然若喪也沒有說一句話,他深知被五虎寨的人抓住,不管說什麼都沒有用。把賽紅線和張屠龍捆起來後,雷鳴冷笑道:“雷剛,你過來說說你打算怎麼泡製他們。”
雷剛走上來,看了一下張屠龍後說:“老頭子一個,按照寨子裏麵的規矩,殺了喂狗。”來到賽紅線麵前,看了許久,他愣是說不出一句話,雷鳴罵道:“雷剛,你搞什麼?你這個執刑官怎麼當的呢?”雷剛回頭看了一眼雷鳴說:“這個女人……長得還算漂亮,要不……要不給兄弟們解解悶吧!”賽紅線已然忍不住罵道:“狗改不了吃屎,雷剛,嚇到你了嗎?我做鬼也會記住你。”雷剛嚇得走到雷鳴身後,雷鳴感到有些奇怪,扛著大刀走到賽紅線麵前,伸手托起賽紅線的臉看了幾眼後嗬嗬笑道:“我這個兄弟真會選婆娘,唉!要不是我兄弟看上你,今晚我非得幹你幾炮不可,把他們帶走。”他鬆開手後嚷著,嘍囉們趕緊推著賽紅線和張屠龍兩人往外走。
賽紅線和張屠龍本以為這一下會被五虎寨的折磨而死,又或者被關進牢獄之中,看著嘍囉們興奮的樣子,兩人難過無比,然而他們根本沒有想過,雷鳴沒有把他們關起來也沒有把他們殺掉而是把他們帶進一個燈火明亮的房子外麵,來到門口的時候,聽到房子裏麵歡聲笑語,隻聽雷鳴張嘴笑道:“好兄弟啊!你這個老婆實在是大大的好,我今兒把她帶過來了,你打算怎麼處置呢?要不,今晚就在咱們這裏拜堂成親送入洞房……”
裏麵有個聲音回複道:“五哥你這話笑話我了,受不起啊受不起,請你別消遣我了。”聽出聲音是戴敬儒的,賽紅線心中湧出一團怒火,張嘴罵道:“戴敬儒,你這個王八蛋,想不到你真的是五虎寨的人,你……”她罵到這裏,戴敬儒已經從裏麵走出來站在她麵前,他咧嘴笑了笑說:“哎呀!我又沒說我不是壞蛋,再說了,我是不是五虎寨的人和你有啥關係呢?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現在已經沒用了,嘻嘻!你早就該殺掉我不是嗎?老實告訴你,你說得沒錯,是我告訴他們你們要闖入五虎寨。”
“你混蛋……”賽紅線自認倒黴,嘴巴裏麵找不出任何理由指責戴敬儒。
張屠龍罵道:“戴敬儒,想不到你是這種人,我真是瞎了眼,戴家怎麼會出你這個混蛋呢?”
“哎呀!我就說你這個主意使不得,這都把弟妹惹火了,戴敬儒,你這臭小子想做什麼呢?弟妹,來,來,咱們喝酒,別理這個臭小子。”雷氏五虎聽到戴敬儒和賽紅線吵起來,他們都跑了出來,老大雷炮躬身過來一麵給賽紅線鬆綁一麵笑著說。
“弟妹?”鬆綁之後,賽紅線感到莫名其妙。
“對啊!弟妹,你不知道我這個兄弟挺害羞的,男的他承認自己有喜歡的人,我們哥幾個都替他開心。聽他說起之後,我們哥幾個本來想著敲鑼打鼓好好迎接你這個弟媳婦,誰知道戴敬儒這個臭小子說想嚇唬嚇唬你,逗你玩,於是他出了這麼一個主意,你別怪他,我們當初也說他這麼做不好,剛剛我五弟多有得罪之處還望兩位海涵,五弟他粗俗鄉巴佬一個,你別生氣,來喝酒吧!”雷炮微笑著說,又是賠禮又是道歉,賽紅線和張屠龍兩人受寵若驚都傻住了,愣了許久,賽紅線才指著低頭站在一邊的戴敬儒說:“你是說我是他婆娘嗎?他真這麼說嗎?戴敬儒,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想過去揍戴敬儒,雷炮一把抓住她說:“弟妹,別這樣子,打情罵俏的事等你們倆自己獨處的時候再來。”
“戴敬儒,你這混蛋,你怎麼可以說我……”賽紅線繼續罵著,雷氏五虎紛紛議論著這個弟媳真有性格,大家喜歡得不行,後麵雷炮叫戴敬儒給賽紅線賠不是,戴敬儒猶豫半天才來說生對不起然後走回房子裏麵。
雷炮則請賽紅線和張屠龍兩人進去一起用餐,賽紅線火冒三丈,想著離開,張屠龍卻告誡她雷氏五虎這麼客氣千萬不要亂來,不然把關係搞僵了會人頭不保。加上雷炮說用餐之後會商量把鏢還給昌隆鏢局,賽紅線隻好從了他們。酒席上,饑腸轆轆的張屠龍狼吞虎咽,加上他嗜酒如命,遇到雷氏五虎這幾個酒囊飯袋,喝得他更加不要命。大起大落,賽紅線哪裏還有食欲,坐在一邊,大家給她敬酒她也不喝,還好有張屠龍幫著喝,不然可把雷氏五虎惹惱了。回想著雷炮的話,知道剛剛被雷鳴恫嚇是戴敬儒安排好的,她怒意又起,瞪著圓圓的眼睛看著戴敬儒,她這是要用眼神殺死戴敬儒。
戴敬儒發現賽紅線一直瞪著自己,立馬對她做一個鬼臉,然後端起一杯酒站起來唱道:“大家好開心啊!我要唱一曲助興,頭一杯酒獻給天,小人走後保平安。第二杯酒獻給地,小人出門腳步利。第三杯酒獻給爹,孩兒今日又別離。第四杯酒獻給娘,孩兒走後你當家。第五杯酒獻給哥,兄弟走後你經由。第六杯酒獻給嫂,兄弟走後和她好。第七杯酒獻給妹,哥哥走後陪嫂睡,下次回家給你買個紅油黑漆柏木櫃。第八杯酒獻給妻,丈夫出門哭啼啼,別擦粉,別戴花,防備人家笑話咱。別站街,別看燈,來回擠擦沒好人。早些睡,早些起,免得丈夫想念你。走路別走古牆根,古牆塌了軋了你的身。住店別住頭波店,頭波店裏沒好飯。吃飯別吃頭碗飯,頭碗飯裏有蒙汗。天冷千萬別出門,出得門來凍難堪。諸事總要自保重,免得為妻心不安。事情完畢早些回,免得為妻淚不幹。老婆老婆你別惱,都怪小弟很不好,今兒敬你一杯酒,歸家之後望修好。”他唱完之後,將手裏的酒一飲而盡。
賽紅線看到他又唱又跳,樣子很滑稽,想笑又笑不出來,隻有罵道:“誰是你老婆,滾一邊去。”她這話一出,雷氏五虎都停下就把看著她,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你們繼續喝,繼續喝,剛剛的話當我沒說,我自己出去散散心就好了。”她趕緊抽出身子往外麵走去。
雷炮看了一眼戴敬儒笑道:“弟媳真有個性,你小子也太會找老婆了。”
戴敬儒嘻嘻笑道:“她被我氣瘋了,各位大哥你們先喝著,我去哄哄她,待會兒再來陪你們。”雷炮罵道:“去吧!去吧!弟媳是第一次到咱們這裏,我說你這個餿主意想不通,你偏不聽。”戴敬儒已經走出房子。看到賽紅線悶悶不樂站在外麵吹風,他走過去說道:“你肚子不餓嗎?你好像都沒有吃東西。”
“看到你我就已經很飽了,餓什麼?”賽紅線冷笑了一下。
戴敬儒低聲說:“我知道我錯了,可我這不是在幫您嗎?如果我不說你是我老婆,雷大哥他們肯定把你拿去下油鍋。”
賽紅線笑道:“聽你這麼一說,我寧可被他們拿去下油鍋,再說,你也不是什麼好鳥。”她看著戴敬儒,心裏挺納悶,他到底是什麼人呢?從他和雷氏五虎的關係看,感覺他也不像是五虎寨的人,可是他不是五虎寨的人為何能跟雷氏五虎稱兄道弟呢?戴敬儒顯得有些委屈地說:“你總有一天會明白吧!總而言之,我是到了這裏才知道有人想害你們。”
“除了你誰會想害我呢?”
“猛虎鏢局,你知道嗎?”
“虎氏父子嗎?”
“我也不是很清楚,雷大哥說他們之所以劫走你們昌隆鏢局的鏢是因為有人給他錢和消息,老實說吧!雷大哥他們已經很少下山劫鏢,這一次我覺得挺奇怪所以上來問問。”
“你是說他們收了猛虎鏢局的錢嗎?我就知道虎鵬生不會那麼輕易放過我們,他們表麵上對我們拿到大盛魁的鏢波瀾不驚,其實早就找人和五虎寨聯係,機關算盡,虎鵬生,真有你的。”
“虎鵬生是誰?”
“我的死對頭。”
“好吧!我說你是我老婆之後,雷大哥把昌隆鏢局派來的人殺掉了,也不知道你認不認得,這人是個疤痢臉。”
“疤痢臉被殺了嗎?那他們怎麼向猛虎鏢局交代呢?”
“雷氏五虎是什麼人?猛虎鏢局找到五虎寨就應該知道他們幾個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家夥,再說了,猛虎鏢局騙了他們。”
“不會吧?”
“怎麼不會?猛虎鏢局的人說你們的鏢是大盛魁的鏢,裏麵都是值錢的寶貝,然而隻不過是一些極其普通的東西。”
“好吧!事情的來龍去脈我也清楚了,雖然你幫了我,但是你利用雷鳴嚇得我以為自己要死掉這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寒梅未落雪壓枝,春雨豈敢借東風。數九寒辰一朝去,卷心小芽欲破冰。天上月老牽紅線,池魚宿鳥男比翼。今夕有緣來相聚,半生甘為花解憂。嘻嘻,不原諒我也好,一輩子記住也不錯。”
“窮酸味實在難受,哼!戴敬儒,你說你到底是什麼人呢?你五虎寨就是為了幫我嗎?”賽紅線問道。
“嘿嘿!這話怎麼回答呢?總有一天你自己會尋找到答案,我這個人其實是個大壞蛋,你再不吃飯或者吃點東西的話,我還會想辦法折磨你,你要知道五虎寨可是我的地盤。”看到賽紅線心情有些好轉,他不由得勸她吃點東西。
“好,給你一個麵子,走吧!我陪你喝幾杯,算是報答,不過你以後別再說我是你老婆。”賽紅線臉上總算露出笑容,拉著戴敬儒要返回房子裏麵喝酒。
戴敬儒嘻嘻笑道:“好吧!嘿嘿!希望你這一次麵對我不會什麼都不吃突然間就飽了。”戴敬儒告訴賽紅線真相之後,她總算是釋懷,回到房子裏麵也不再那麼拘謹跟大家吵吵鬧鬧說說笑笑最終喝得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