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半個月,先謝罪……對不起……然後,我正式回來了!)
離開宿舍樓區,陳玄剛走了兩步,忽見前方雨幕之中,一道白色的光影如箭一般飛速而來,正是小白。
車輪飛濺著雨水,一聲刺耳的急刹車傳來,小白停靠在了陳玄身前。
車燈亂閃,小白叫道:“果然出事了!通訊信號突然被人截斷,小白就感覺不對勁了!”
車門打開,黃子衿焦急地探出身子。她老遠就看到了陳玄渾身血色,那身破爛衣衫仿佛是在刀山上滾過一般觸目驚心,此刻的她不禁又驚又急,眼神關切且緊張地望著陳玄。
陳玄見她神色,隻是搖了搖頭,伸手摁住黃子衿的肩膀,將正欲出副駕駛室的黃子衿輕輕推回了副駕的座位上,道了一聲:“雨太大,別出來。我沒事,先離開。”
想了想,他沒有如平時那樣坐入駕駛室,而是打開了後座的車門。
正坐在後座小心翼翼朝車窗外觀望的顧之魚愣了愣——陳玄緩緩打開車門,一身血跡混合著雨水不斷滴落在地,身影在狂風暴雨之中似乎搖搖欲墜。
他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顧之魚抿了抿嘴唇,在遲疑片刻後,終究還是探出身子,伸手扶住了陳玄。
“……咦?”顧之魚原本正準備關心詢問一下陳玄的傷勢如何,可在這近看之下,她驚訝地發覺事情不對。
染血的衣衫看起來可怖異常,可那衣衫下的身體竟是毫發無損。
“你沒受傷?”顧之魚呆住了,眼神怪異地看著陳玄。
如果沒有受傷,那這一身的血……是哪裏來的?
“受傷了,不過恢複得很快。”陳玄隨口答道。
“……真雷之體的恢複力竟能如此強大?”顧之魚狐疑地猜測著,目光掃視著陳玄衣服上的那一個個破洞,越看越是心驚,也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這些是……劍意?”顧之魚眉頭微皺,湊過腦袋到陳玄肩旁,修長的手指在陳玄衣服上的破洞之間輕劃,勾連出一道道直線。
“這是……玉殿宮的天風劍訣的第一式……花雨粘琪樹?”顧之魚指尖從陳玄衣領處劃至左肩。
“這一道似乎是……東離宗的天劍總訣?”顧之魚望著陳玄小腹衣物處的數個破洞喃喃說著。
“雲夢澤的七星落?”顧之魚神色再變,指尖流連在陳玄胸口衣服的七個破洞上。
“雷音寺的如是我斬?”
“浩然門的浩蕩東流?”
“百草書院的金丹劍意?”
顧之魚指尖遊離在陳玄身體各處,嘴裏不停地喃喃念叨著。
在她一連念出幾十個門派和招式的名字後,終於暫時停了下來,陷入了沉默與深思。
同樣陷入沉默與深思的還有黃子衿。
她雖然也看出了陳玄衣服上的那些破洞乃是一道道狠辣至極的劍意,可看得出來並不代表能清楚分辨出每一道劍意的來曆。
而顧之魚竟能如此準確地分辨出每一道劍意?黃子衿回頭望著她,心中歎道不愧是縹緲宮的親傳弟子,這份眼力果然非凡啊……
“咦?”顧之魚翻到陳玄的衣領處,忽地驚咦一聲。
“怎麼了?”黃子衿忙問道,莫非她看出來了什麼?是一道很特殊的劍意嗎?
“居然還是armani?看不出來你還有點品位啊……”顧之魚挑了挑眉,隨口嘀咕了一聲。
黃子衿歪了歪腦袋,沒聽明白。
不過看著顧之魚因為太過專注忘我,而幾乎已經貼在陳玄身上的模樣,黃子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繼而瞟了一言不發的陳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