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真的可以改變很多東西呢!
“顧祈琛,怎麼,懷疑我不是衍安樂?特地進來看看嗎?現在你確定了嗎?你滿意了嗎?”衍安樂用沙啞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的音量質問著顧祈琛,情緒激動。
高分貝的音量喚回了顧祈琛飄遠了的思緒,他也很尷尬的好不好:“對,對不起,我出去,那個你要不要包紮一下,傷口碰水容易感染的。”
“滾。”
顧祈琛自知理虧,想好好表達一下歉意,卻換來衍安樂惡聲惡氣的一個字,他摸了摸鼻子,還是自覺地退了出去,關上了浴室門,他不跟女人計較,尤其是衍安樂這樣的。
浴室裏安靜了下來,又隻剩下衍安樂一個人了,她緩緩地站了起來,看著碎了的鏡子,被玻璃劃破的地方隱隱作痛,隻是心更痛,她沒有錯過顧祈琛在看到她時那意外的眼神,曾經所有人看到她時都是驚豔的眼神,可如今呢?厭惡,驚訝,恐懼……這些眼神似乎都要將她淹沒了。
浴室裏有個木桶,衍安樂將木桶裏注滿了熱水,水汽彌漫,她褪去了全身衣物,也不管水溫是否過高,就那樣將整個身體浸了下去,三年來第一次洗了一個像樣的澡,她使勁地搓著身上的每一個地方,希望就此洗去一生的汙垢,傷口碰到熱水很疼。
水,包裹著身體的每一個地方,就像母親溫暖的懷抱,溫暖著她的每一寸肌膚,此時的衍安樂異常脆弱,三年的偽裝就這樣碎了,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下來,仿佛要將這些年沒有流出的委屈通通流盡一般。
衍安樂靠在木桶邊閉著眼睛,任憑著淚水肆意,很快她也不知是水汽還是眼淚了,任憑大腦放鬆一片空白,就這樣放鬆地浸在水裏,真希望一輩子都能這樣,再也沒有什麼能傷害到她。
就這一次,一次就好,隻脆弱這一次。衍安樂這樣告訴自己,從這裏出去後,她還是那個無堅不摧的衍安樂。
顧祈琛出去後,吩咐女傭去煮些容易消化的東西給衍安樂備著,並且讓她們關注著點浴室裏的人洗浴的時間,雖然他覺得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想不開自盡了,衍安樂也絕對是活下來的那個,但是凡事總有例外,防著點總是好的。
傭人們都好奇的不得了,也不知陳先生用了什麼方法,那麼快就讓顧先生接受了他帶回來的女人。不對,肯定是顧先生要宣誓主權,不然幹嘛要吩咐她們煮些東西給那個女人。對,這一定是要告訴那女人,究竟誰才是這兒真正的主人。
女傭們彼此交換著“我們都懂”的眼神,她們一定會維護好顧先生這個東宮正主的位子的,絕對不讓第三者有機可乘!
顧祈琛隻覺得身後一陣惡寒,卻不知這寒氣究竟從何而來。
衍安樂在木桶中泡了將近一個小時,直到滾燙的水變得冰涼了,她才出來,似乎隻有這樣才洗淨了一生的汙垢。開始皮膚被熱水燙得發紅,又因為浸泡的時間過久,皮膚又開始發白了,衍安樂全然不顧,繞過地上的玻璃渣,裹上浴室裏的浴巾,這才施施然打開浴室的大門。
在她洗浴的時間裏,顧祈琛又一腳踢開了陳九書房的大門,陳九用吃人的眼神看著顧祈琛,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顧祈琛大約已經死了上萬次不止了,被一位黑道老大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殺傷力也還是很大的。
顧祈琛幹笑著開口:“那個阿九啊,你別這樣,我去看過衍安樂了。”
聽到衍安樂三個字陳九的刀子眼才收斂了一點,臉上一副“你要是不能說出點什麼,我就把你就地正法”的表情:“說說,怎麼樣?”
“是衍安樂無疑了,雖然我不確定她經曆了什麼,不過唯一能確定的是,她現在和我是一類人了,她會是一個優秀的心理犯罪師,我想她最近大概會有些動作,天才都是脆弱的,尤其是在經曆了巨大的變故之後。”
“嗯,我知道了,你先出去看著她,別讓她再出事了,”陳九趕走了顧祈琛後,拿起了書桌上的座機,撥了一個號碼,“查一下衍安樂的家庭有什麼變故,就是三年前號稱‘心理之神’的衍安樂,順便再幫我找一個全球最好的骨科專家,我要三天之內見到人。”
電話對麵的人應了一聲後,陳九就掛了電話,桌上的資料也看不進去了,雙手相交,把頭靠在雙手上,閉著眼,陷入了沉思。
顧祈琛在外麵坐立不安,他坐的位置已經從客廳移到了衍安樂房間內的沙發上,正當他忍不住要開口叫人進來看看時,浴室的門終於開了,衍安樂從裏麵走了出來。
作者有話說:這可能是九月份最後一次更新了,因為作者開學了要軍訓,軍訓期間不得帶筆記本,連手機大部分時間都不在我手上,所以沒有辦法進行更新,希望小可愛們可以理解一下,本書可能要到十月一號才能恢複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