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遠伯憤怒的臉在她眼前放大,林瑾瑜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掐著脖子拎了起來。
林瑾瑜掙紮著想要逃脫,如同一隻缺水的魚一樣,幸好很快來了人,將她解救下來。
林瑾瑜跌坐在地上,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咳嗽不停。
救下她的人是醫院的院長,連聲寬慰著沈遠伯,卻沒有絲毫作用,他依舊瞪著一雙眼睛,恨不得撲上來將她撕了。
柳曼的聲音忽的響起,勾起了她的感傷。
“林瑾瑜,你果真是我沈家的劫難!”沈遠伯雙目赤紅,捶打著一邊的白牆,說道:“你是,上天派來懲罰我的吧?”
林瑾瑜咬著唇,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她的眼睛酸澀不已,淚水仿佛已經流幹了一樣。
“別激動,別激動,擔心自己的身體。”院長在一旁寬慰著他,起不到什麼大作用,沈遠伯依舊雙眼噴火。
“你和敬君糾纏不清,我隻當做看不見,哪裏知道你得寸進尺,慫恿他背叛我沈家,與自己的家族企業作對,現在我沈家的大少爺又因為你而死……”
沈遠伯捂住胸口,跌跌撞撞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雙手顫抖不停。
林瑾瑜絞著手,低下頭說道:“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跑到那個車道……”
“你不該上那個車道?”沈遠伯冷笑了一聲,吼道:“你不該說要回來看望敬君,你不該從國外回來,你不該遇見敬君,更不應該遇見墨染!你應該做的,隻是過好你自己的生活!”
沈遠伯說著,微微紅了眼眶,他仰起頭,強迫眼淚回到眼裏去,像是在遙遙地回想某些多年以前的記憶。
“或許你真的是我沈家的劫難,也是上天對我的懲罰。”
“我曾經說過,沈家與你家是世仇,為何?是因為我欠你們家一條人命。”沈遠伯歎了口氣,情緒似乎平穩了些,看了一眼一邊的林瑾瑜,說道:“多年以前,我和你父親是合夥人,曾經關係不錯,後來想法相背,就成了敵對關係,一次出海船隊出事,我們漂到一處,隻有一件救生衣,我們一個人穿著,背負著另外一個人,就那麼在海上漂了很久,我是穿著救生衣的那個,活了下來,而他精疲力盡,溺水而亡。”
說到這裏,他已經變了臉色,眼中淚水控製不住,想起了以前那些事,就相當於釋放了自己的痛苦,壓抑得他喘不過氣來。
林瑾瑜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些事,雖然事關自己,卻異常地冷靜。
林瑾瑜看著眼前這個在外麵不可一世的男人哭成一團,心裏微微觸動。
“如果……當初我再抓緊他一會,或許你也就不會失去父親。那時我並不知道你的存在,否則哪裏會讓你從小被收養在林家?”
沈遠伯垂了頭,眼淚大顆大顆地滴落在醫院的瓷磚上。
“對不起……”除了這句話,她想不出來別的。
沈遠伯卻抬起頭,擦了擦眼淚,重新給她寫了一張支票,塞進她手中,聲音有些嘶啞道:“離開吧,去哪都好,別留在這座讓你傷心的城市。”
林瑾瑜看著手中寫了一串數字的支票,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麼,怎麼又給她一張?
“我……”林瑾瑜開口,想要拒絕。
沈遠伯打斷了她,“遊玩也好,定居也罷,錢應該都是夠用的。”
揮了揮手,一邊等待的管家就走了上來,同樣也是滿臉的悲戚。
“送林小姐回去,收拾完以後離開這裏。”
林瑾瑜還沒有同意,在這短短的幾十秒裏,她未來就被人安排好了?
沈遠伯看了看那個手術室,開口道:“我希望以後不會再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