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壁殘垣堆砌起一座小山,他們在昏暗的洞口內,洞口外,消防車、救護車、警車,還有薄家的車子,將這裏圍繞的水泄不通。
待看清擁吻在一起的這對璧人,所有人都靜止住。
不言語,不說話,甚至是屏住呼吸,深怕自己的一絲氣息會打攪到他們。
唯有懷中的孩子,不安分的揮舞著雙手,發出咿呀咿呀的聲音,像是在慶賀父母的破鏡重圓。
“好了。”寧淺感受到源自四麵八方的目光,輕輕推開薄越生,臉上宛如火燒雲般的兩朵紅暈將她襯映的格外嬌柔動人。
“這麼多人看著呢,我們先出去再說。”
現在,她的一顆心被滿滿的幸福感填充著。
她的眼裏,隻有眼前的男人和懷中的孩子。
什麼前程往事,什麼仇恨,什麼痛苦,都化成了虛無的泡影。
她想,從今往後的日子,就應該像此刻外麵的陽光一樣,絢爛和煦,再也沒有一絲陰霾。
薄越生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好,我們先出去。”
寧淺羞澀的笑,洞口外,早有薄家的人和醫護人員在接應。
“夫人,先把孩子遞出來,孩子臉上有傷痕,不盡早處理的話,怕傷口會感染。”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說道。
寧淺依言先把孩子遞過去,看到醫護人員把孩子抱上救護車後,她下意識的回頭對薄越生道。
“我們一起出去。”
昏暗中,薄越生對著她笑了笑,那笑容充滿寵溺和無盡的柔情輾轉。
“淺淺,你先出去。”
他的聲音嘶啞低沉,好像悅耳的大提琴聲中的最低音。
寧淺搖搖頭,“我們一起走。”
說著,往裏麵退後半步,抓住薄越生的手。
這一觸,有些愣怔,為什麼他的手突然間這麼冷?冰冷冰冷的,像是剛從冰窟裏撈出來似的。
詫異的抬頭看向薄越生,剛要說什麼,就見薄越生的身子晃了晃,好像站不穩似的,猛地往後踉蹌好幾步。
“越生。”
寧淺緊張的喚他。
薄越生蒼白的唇瓣扯了扯,笑道,“淺淺,好像親你親的時間太久,都有點缺氧了呢。”
他故意說出戲謔的話,非但沒讓寧淺鬆懈,反而更加緊張起來。
洞內,即使光線並不明朗,可寧淺還是能敏銳的感覺出薄越生的不對勁。
“你怎麼了?我們趕緊出去,讓醫生看看。”
她知道,炸藥包爆炸的刹那,薄越生為了保護她和孩子,用自己的血肉之驅遮擋住,不可能一點事情都沒有。現在救護車就在外麵,他必須盡快去做個全麵檢查才行。
“淺淺,你先走,我的頭好暈……好暈,走不動了……”
薄越生扶著額頭說完這句話,驀然間,毫無征兆的雙眼一閉,栽倒在地。
“越生,越生!”
寧淺驚呼不止,慌忙上前抱住他。
方才,她隻注意到他的後背上全是血跡,現在,捧住他的腦袋,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的後腦勺上全是濕漉漉的血。
顫抖著伸出自己的右手,看清手心裏刺眼的鮮紅,寧淺的雙眼猛地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