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統,又名秦統,他本來不姓秦;在秦家待了許久,才被賜了一個秦家的姓氏,他已經是秦家的人,雖然還是仆人的身份,最高格的仆人,他說話不帶著威嚴,平和,無論對下人還是老爺公子們;他做事情踏實極了,老爺甚至有時完全放開給阿統來管轄,阿統沒有結婚,有一個孩子,是外麵的女人給生的,至今也沒有帶進秦家來;曾經有人說他在秦家是有圖謀的,然後他就把所有老爺獎賞的股份給了那位家裏的公子,秦老爺子得知後將那位公子的所有股權賞給了阿統。
好脾氣不是說他不會發怒,碰到傷害秦家的事情,他還是會管,都說他是笑麵虎,好說話,卻難辦事,他的原則立在那裏……有人罵他是秦家的一條狗,他就說做條好狗也不錯。他的忠誠經受了幾十年的磨練,沒有人懷疑……
阿統伺候好秦德坐下,退了下去,又和秦德商量了一些事情,秦德是下任家主,他是管家,就有負責培養繼承人的責任。他培養秦德不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而是按照秦德本人的想法,因材施教,秦德與阿統感情很好,無話不談。
“他們想要到我們的地盤來抓人,還有些困難。”秦德先說道。
“的確如此,隻是少爺,有些人是可以滲透進來的。”
“滲透?我倒是想看看他們怎麼滲透,秦家的防範很周到。”
阿統並不否認這一點,秦家的監控監聽,甚至防衛機製都是無與倫比的,沒有哪一個家族敢說,安保比得上秦家。秦家是允許大量攜帶武器的家族,這與秦家軍方的背景有關係,那些殺手什麼的也不敢輕易動秦家,原因也是軍方背景,相比國家暴力,那些小組織的傭兵就差太遠……
“如果人就在身邊,我們就很難防範。”
“仆人?廚師?還是親人?”秦德反問。
“都有可能。”
“那放被誰呢?”秦德問,這麼多人需要防備,要抽出多少心思來。
“防備自己。”阿統笑答。
秦德沉默不語,他想了一會兒:“嗯,不能放鬆自己出現問題,有些東西隻有自己知道最好。”
“當然,少爺是繼承人,就應該有這種從自己出發看事情的態度。”
“阿統,你又給我上了一課。”
阿統微微躬身道:“少爺客氣了。”
“嗯,讓我自己想會兒。”
阿統下去,上了樓,打了個電話,電話裏少有聲音,阿統簡潔回報就掛掉了。而後他把咖啡泡好,送了下來。
“哦,謝謝!”思考中的秦德禮儀周到,仍然沒忘記道謝。
“少爺客氣。”
阿統就在秦德身旁,寂靜無聲,秦德的感覺就是他自己一個,阿統好像空氣,呼吸都沒有聲音,秦德終於理出一個思緒來的時候,身子前傾,盯著前方,眼睛灼灼有神,阿統笑問:“少爺有答案了?”
秦德道:“是有了,不過還不敢確定。”
“少爺,有了想法,做就是。”
“你不想知道我什麼想法?”
阿統道:“我當然想知道,隻是不是想就可以的。少爺的想法若是海闊天空,我可以提醒少爺踏實一些;若是合情合理,我又可以默不作聲,隻需要少爺自己去做;又如果少爺缺乏做事經驗,而大局觀強,我隻需要做好實踐的事情……”
“嗯,我想做的其實很簡單,快速轉移趙舞他們。”
阿統道:“少爺所想,也正是我想的。他們存在多一些時間,就給了對手更多的時間。不知少爺認為他們會在哪裏動手?”
秦德道:“當然是出了我們的監控範圍,或者我們監控很弱的時候。隻要我的車子遠離海洛,就有可能遭到伏擊。”
“少爺的答案是他們會在外圍動手,不過老奴倒是相反。”
“哦?你為何如此想?”
“感覺而已,少爺可借鑒一下老奴的感覺,不過感覺有時候不太靈。”
秦德笑了:“阿統的感覺一向靈敏的,不過我還是確定他們會在外圍動手,隻是外圍的重點可能是我們身邊。這就是阿福提醒我後我得到的另一個答案,他們已經開始動手了。我們要和他們槍時間。”
“少爺說的是,我這就去做,先轉移他們。”
阿統下去,吩咐了幾個人,他也親自去布置,需要布置的事情較多,秦德又想了幾件事,腦海裏有些東西是那麼不確定,此次行動是家族委任給他的,給他鍛煉的任務。這任務的重要性可以影響未來家族實力的變化,以及各大家族之間的勢力影響……這是秦德遇到的最大的挑戰。隻是這挑戰所讓人看到的對手的影子也太少了,他能布置的也就少,對手在以靜製動,而他在以動製動,不過總算有些被動的,這就是他一直來的不安。
秦德心裏的不踏實,成了焦慮,秦不亂的存在,他感到麻煩,那是他親弟弟,這種關鍵時刻也在搗亂,他的搗亂是因為平時的那種一時興起還是因為另有所圖或者被人指使;秦不亂的存在也促使他想要更快地轉移趙舞等人,秦不亂出來之後,又是另外一番樣子。
秦德心裏不太確定能否成功轉移趙舞幾人,這種事情太難以預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