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已過了零點，她疲憊地趴在桌子上，手裏拿著一張照片，看了好久，眼皮都垂下去了，可是還是要看……
還是那油燈的光亮，屋子裏並不是那麼透亮，她像是中世紀黯然神傷的燈下女孩。
他不會回來了吧……她想。
門開了，他看過去，她還在，她微微扭頭，也看過去，真的是他……耳朵都不好使了，沒有開門的聲音，沒有覺察到他回來。或許是相信他也許不會回來了，她相信過太多次，這一天裏，相信這下一刻他要到來。
或許這是個夢，她過去撫摸男人的臉，他微笑，又撫摸他的身體，沒有傷痕，沒有血……完整的他，沒有絲毫傷痕……真的是他麼？
她眼睛一垂，軟下去，在他懷裏。
狸貓將伊芙安放在床上，替她揭去伊芙，他將衣服脫下，和她躺在一起，吹滅油燈，蓋上被子，安然入睡……
他安然歸來，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他對傑拉德說後，傑拉德說那你去吧，去銷魂……有人安排。
傑拉德疲憊之極，他睡著了，也證明他無能為力了。
“還是太弱……”這話是對女人說的，也是對他自己說的。
……
零點了，趙舞還是那麼興奮，踩在床上，跳著小時候的舞蹈，遭殃的是喀秋莎和林小玉，她跳舞，或者擺幾個架勢，伴著英雄裏的人物，食物已經準備妥當，她明天可以大吃……
“小舞，睡覺吧！”林小玉哀求。
她已經折騰了三個小時了，怎麼還不累。
“小舞，躺下來，我給你講故事。”喀秋莎道。
趙舞來個空中劈叉，而後穩穩落在床上的空蕩上。
“嘿嘿……你們講吧……”趙舞又跳著小天鵝……
“你這樣下去，我們明天就起不來了……”林小玉拉一把趙舞。
趙舞身子失去平衡，坐在床上，她還是很興奮，趴在床上坐著遊泳的動作，光著小腿和腳丫，四肢滑動，兩手是不是打在兩位姐姐的肚肚或臉上。
“我受不了，你呢？”林小玉看著喀秋莎。
喀秋莎點頭表示：“我也是！”
於是終於發生政變，趙舞被強力鎮壓了，兩個女人束縛著她的胳膊和腿，她隻能瞪大眼睛。
既然動不了，那就看天花板，明天會有好吃的，還有森林，大森林……她想，母親在樹上寫過森林很美，森林是舞者的天堂……
夜晚，巴丁格抱著妹妹哭了，凱西摸摸巴丁格的臉，她的臉色好太多了，她醒來之後就說太餓。
巴丁格看著她吃完了所有的東西後，才相信不是夢，他害怕她會不醒來。
“你繼續休息，我去跟卡爾醫生說說。”他急忙道，病人出現問題要跟醫生彙報。
“現在都午夜了，哥哥你也休息吧。”凱西溫柔地說，好似變了一個人。
“我不困，今晚我就在這打地鋪。”
“要睡就睡妹妹旁邊！”凱西又調皮地說。
巴丁格尷尬地說：“這個不太好。”妹妹已經成人，不是小孩子。
“你小時候又不是沒睡過……”凱西不高興道。
“那好吧。”巴丁格笑道。
他穿著衣服躺在床上，凱西給他蓋上被子，趴在他懷裏，閉上眼睛，胳膊搭在胸口，一條腿搭在巴丁格身上。
屋子裏沉靜了好久，有了凱西壓抑不住的哭聲。
“有什麼傷心事，跟哥哥說？”黑暗中巴丁格僅僅抱住凱西。
凱西僅僅抱著哥哥，淚水沾濕他的襯衣，她壓抑不住，根本不可能壓抑住，醒來想到的就是他……
“我想他！”她大哭著。
“想誰，那我們就去找他。”巴丁格安慰道。
“那我們明天就去找他。”凱西哀求道。
“那明天我們就去。”巴丁格輕輕撫摸。
房間裏於是安靜多了，她睡著了……巴丁格還在想著那個男人，明天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