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裙子是我父親送給我的。”喀秋莎收起了裙子。
“這是我的第一件禮物,當時我以為他要回來了,不過那隻是一個謊言……”
喀秋莎記起了以前的事情。
“那你爸爸?”趙舞問道。
“他……還是不說了,媽媽會聽到,以後告訴你們。”
“也好,反正什麼事情也不能藏著,我也有事情不能告訴你們的,不過我若姨說了,等時機成熟了我想說多少就說多少。”
林小玉一直對這個掛在趙舞嘴邊的若姨感興趣,趙舞嘴裏那些很有講究的至理名言也都是若姨說的,還有趙舞心裏樹立的那些原則也是若姨說的,若姨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怎麼,好奇了吧,哈哈哈,以後帶你們見若姨,你們會不負此生的。”趙舞狡黠地說。
“怎麼感覺很可怕。”林小玉微微一笑。
“不可怕,不可怕,你們去了會喜歡的。”趙舞就此打住,不再說若姨的事情。
喀秋莎心想每個人都有秘密啊,趙舞的秘密應該是最大的吧,到現在都不知道她以前的故事。
隻要她願意解放自己,釋放秘密,無論負擔多重,喀秋莎都願意做那個承擔此秘密的人。
趙舞覺得這事情不能再聊了,話題都到自己身上了,若姨說時機不成熟不能說,她瞅瞅那個從一大塊布上摳出來的門,裏麵是又一個小空間的,盡頭就是一張床,床上是喀秋莎的媽媽,她說:“我們還是去看看阿姨,不對應該是媽媽。走,去看媽媽,現在應該行了吧。”
喀秋莎點頭表示可以了,她心裏還是很緊張,帶著陌生的姐妹看到自己的媽媽,她的心就不能平靜。
林小玉和趙舞率先走到前麵,喀秋莎連忙搶過去,站在她們之前,她要做一個引薦的人,如果被母親的樣子嚇到,也可以把兩人推出去。
這是一個開了個小窗戶的房間,放得開一張床,和一個小廚子,隻有一個凳子,是照看的人來作者的,其餘便沒有坐著的地方,朝著南邊的那個鐵皮牆有一個小窗戶,可以有陽光照進來。
趙舞進來就聞到特別強烈的臭味,那是肉腐爛還有沾染了其他的東西的味道,喀秋莎說這還是清理之後的結果,喀秋莎需要醫療箱就是因為對身體的清理吧。
趙舞和林小玉隔著喀秋莎,也能看到床上那個女人,慈祥的媽媽。
看到那張臉的時候,趙舞想要跑出去痛哭一場,終於看到喀秋莎的媽媽了,也許這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媽媽,她也可以叫她媽媽,她伸出一隻手,臉基本上都被一層紗布蓋著,另外的半張臉都裸露在外麵,上麵有很多毒瘡,皮膚都有些暗黑色,毒瘡就是那些味道的來源。當這些毒瘡由內而外布滿了身體的時候,就是一個人真正癱瘓不可救藥的時候。
趙舞認真看著她的臉,要認清這個女人,她走上前去,在喀秋莎組織部及的時候,揭開了那層紗布,這才是她完整的樣子。
她在笑呢?趙舞笑著回頭說,她的嘴角長滿膿包,鼻子上也是,臉頰兩邊更是有很多這樣的膿包,被尿毒症這麼了多年的她,痛苦早已經成為習慣,她的眼睛很明亮,還透著溫柔和強烈的母性,她高興地看著趙舞,又動動手,要把那塊紗布蓋上,別嚇著孩子。
她真實高興,聽得到外麵孩子們的說話,這裏熱鬧許多了,也許不多久就要離開人世了,能夠看到女兒的姐妹,也真是高興的事情。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
在她眼裏,身邊哪怕多一個人,也是熱鬧的,她的身體令人不敢上前。
喀秋莎很感動,無論是林小玉還是趙舞都沒有被這屋子的特別而嚇著,反而那麼真誠地看著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