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黑夜中,別墅裏忽然亮起一抹火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始蔓延,濃煙從西邊的窗子不斷冒出,還縈繞著層層黑霧,空氣裏彌漫著燒焦的味道,很快,整個別墅便被火焰包圍,火龍猙獰地擺著身子,朝別墅二樓繼續延伸。
寂靜裏,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著火了”。別墅二樓的窗被打開,一個男孩探出頭,看到彌漫的火光精致的小臉掛上絲絲慌亂,他跑回屋子裏,大聲地喊“小小,著火了,快跑。”
床上的女孩惺忪的睡眼還沒睜開就被男孩抱在懷裏,濃煙刺激著女孩的嗅覺,她不安穩地伸出手環住男孩的脖子,嘴裏無意識的呢喃,“阿橋哥哥……”
“小小,別睡了,著火了快起來。”男孩看著朝兩人猙獰蔓延來的火苗邊用手捂住女孩的嘴和鼻子邊焦急地喚道。
“咳咳……”女孩睜眼望著一片火光無助的大眼閃著害怕,她不由地抱緊了男孩。“小小,你待在這不要亂跑我去拿濕毛巾。”男孩的手分明也是顫抖的,但他仍然強裝鎮定,他的眼神裏透著一股冷意。
這個時候,他不能害怕,至少不能讓小小感覺到他害怕。否則小小會更加害怕的。
女孩乖巧的點點頭,然而男孩這一去去了很久,也許也沒有很久,但已經足夠恐懼侵襲女孩的心,她忘了男孩的囑咐茫然地朝外走去。
阿橋哥哥,阿橋哥哥在哪裏……她好害怕……
男孩回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女孩被火光侵食的場景,他伸出手想阻止但連一個“不”字也來不及說出口女孩的身影便消失在火光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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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橋醒來的時候鼻畔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他大喊一聲“小小”猛地坐起身來卻發現床邊的是他母親。
他冷冷的望向他母親,聲音突然冰冷的不像一個孩子,“小小呢?”婦人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看到慕橋醒來的喜悅瞬間消散不見。她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不屑地開口,“別墅裏隻找到你一個,那個臭丫頭估計早被燒的灰都不剩了。”
慕橋手抓緊床單,目光冰冷,冷冷地吐出幾個字,“我不相信。”他掀開被子用力拔掉手上的針頭,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下了床,婦人想要阻止卻根本來不及。
他跑到門口,又扔下一句話“你對我說的話有哪次是真的,這次你一定也是騙我的。”這才推門跑出。
婦人苦笑了一下,身邊跟著的陳媽上前,“太太,你為什麼不告訴少爺蕭小姐沒死呢?為什麼要用這種態度對少爺呢?”
婦人嘴角苦澀,“我說了他會信嗎?你不也看到了嗎?”
“那蕭小姐怎麼辦?少爺那邊她不可能再去了,她才六歲。”陳媽繼續問。婦人沉默,目光投向亮著燈的手術室。
……
星星福利院裏,一個小姑娘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裙角,她不知道爸爸媽媽是誰,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裏,甚至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孩子們都愉快地在一起玩耍,隻有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旁邊,孤獨而無助。
“你會說話嗎?”孤兒院裏一向喜歡調皮搗蛋的男孩跑過來問她。
她愣愣,剛想開口說她會,便聽到那個男孩和他身後的一排男生放肆地笑了起來,“哈哈哈……我就說了她是啞巴嘛!你們都不信。”“哈哈,啞巴。”
女孩這才意識到她似乎一句話也沒有說過,別人問她問題她都隻是搖頭點頭,她突然想反駁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