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往南方的火車上,沈安若笑容淺淺,她知道此時陸錦年已經回家了,或許也看到了她留下的信以及那紙離婚協議,陸路,是她為女兒起的名字,不為特別隻為好記,她漫長的成長歲月,她不能陪她一起走過,所以在餘下的寂寞裏,她希望不要忘記那個眉眼之間有她幾分影子的孩子,她的孩子,他和她的孩子。
陸錦年,對不起,我不夠勇敢也不夠狠心,所以請原諒我,我做不到在清晰的記得過往的心碎,卻依舊和你日日相對,上演深情戲碼,一次次的拋棄,一次次的回頭,一次次的傷害,一次次的原諒,我累了,不是不愛,隻是太深,傷害是埋在心裏的毒藥,唯有至死,方能罷休,如果舍不得死去,就隻能選擇這種方式遺忘了。
站在市的站前廣場上,沈安若伸手擋住了炙熱的陽光,這才是南方,一年四季溫暖如春的地方,就連陽光都比別的地方要強烈。
拖著行李箱,緩緩地越過人群,沈安若走的細心而專注,恣意的欣賞著周遭的風景,沈安若的唇瓣掛著淡淡的笑意,這是一片沒有那個人的天空,碧藍的令人心曠神怡。突然一抹溫和的聲音自前方響起,聲音不大卻在瞬間穿透沈安若的耳膜,隔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她竟然聽得清晰。
“千歌,這有賣向日葵的,要買麼?”男子寵溺的看著身旁的女子。
“不要。”女子俏麗嬌嗔的聲音。
“為什麼?你不是最喜歡這種花嗎?”男子疑惑的開口,眉頭微微的皺起,顯得可愛而又失落。
“誰說這是我最喜歡的花,它也算得上是花嗎?安逸,我告訴你,你給我記好了,我最喜歡的花是玫瑰花,紅玫瑰。”笑嘻嘻的挽著男人的手臂,女孩子仰著臉告訴他她的喜愛。這樣的表情這樣的笑意,一如多年前,年少的沈安若站在同樣年少的陸錦年麵前,抱著破碎的花盆,卻依舊笑得陽光。
“為什麼我送我最喜歡的的花給你,你不要呢?為什麼我那麼喜歡你,你喜歡我一下下就不行呢?”
微笑著搖了搖頭,沈安若卻驚訝的發現自己雙眼竟有些微的濕潤,看著不遠處的兩人手牽著手向著遠方走去,難得英俊挺拔,女的嬌俏可愛,不禁也幸福的笑了起來,眼中陰霾盡掃,臉上陽光無限。
不久的一次外出遊玩,沈安若在一家誌願者服務機構留下自己的聯係方式,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做,或許是他們所展示的畫麵刺激到了她,那一雙雙靈動的眸子,一雙雙渴望知識的眼睛,有些孩子甚至隻有幾個月大,卻不得不待在孤兒院裏,隻因父母貧窮。是的,她可以做些什麼的。
隻是沒想到這一決定就是五年,五年的光陰五年的歲月,在這個偏僻的小山村裏,在這所破落的學校裏,她帶著好幾個班的英語,這裏師資缺乏,沒有人肯來,她是唯個願意留在這裏的年輕人,還是個研究生。
這一待就是五年,沒事的時候,沈安若會家家戶戶的竄門,做家訪,他們很歡迎她,村民們都很淳樸,沈安若待他們好,他們便加倍的待她好,有什麼好吃的好喝的,都盡力的往這兒送,沈安若起初還試圖阻止,說自己吃不了,可看著他們的眼神,她知道,或許這是他們回報的唯一方式,她便不再推辭,每一次都樂嗬嗬的接受,然後再在中午吃飯時,做給孩子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