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層本是庫房,被臨時用來做了臥室,簡單的家具其實也都是應有具有,對待一個被囚禁的人其實待遇已經不錯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端木簡在看到房中的女人之時確實驚歎了,“左小懸,原來你才是隱藏得最深的人。”
左小懸斜睨他一眼,不說一話,卻盡露對他的鄙視不屑,姿態高傲。
“我就說你解散暗黑地下城的舉措太草率了,你其實就是為了安我的心。”端木簡喃喃自語,並沒有太生氣,因為隻要她不是將自己陷入險境,他都能夠接受。
“你不想讓我操心,我也不想讓你擔心。”左小懸還是應了句,說的認真,“更何況我也確實是解散了暗黑地下城。”從某些方麵來說,她心裏補充道。
端木簡也隻是揚了揚眉,因為前麵那句話明顯很受用。
左小懸沒有再理他,踱步入內,雙眸直直的看著房中的女人。
遲月嬌很瘦,非常非常瘦,原本瑩潤的肌膚也變得蠟黃,一頭長發也如稻草一樣異常幹燥。
人顯得很是蒼老,世界上有一夜白發一說,同她現在這樣的情況相比,有些異曲同工的意思。
她的瞳孔無神,直直的看著前方虛空之處。
左小懸走近幾步,直接蹲在她的麵前,看著她的眼,“遲月嬌,認得我嗎?”
遲月嬌依舊一動不動,瞳孔依舊毫無焦距。
左小懸微微眯了眯眼,站直身子,問著一側的烏雲,“催眠過?”
烏雲點點頭,搖了搖手中的銅鈴,遲月嬌聞聲,呆滯的轉過頭看向她。
“你可以問了。”
烏雲將銅鈴交給她,抱臂站在一旁。
左小懸接過銅鈴看了看,居高臨下的看著麵前形如枯槁的女人,她沒有太多的時間,問便問重點。
“綁架我的是不是你?”
銅鈴響,遲月嬌搖搖頭,“不是。”
左小懸頓了頓,繼續,“遲尹傲做的事情,你可知道?”
“知道。”
果然,遲月嬌知道的事情並不少。
“事無巨細,通通告訴我。”左小懸沉了臉,冷聲令道。
遲月嬌就像講故事一樣,從她有記憶以來關於遲尹傲做的事情一點一滴的說起。
遲尹傲確實是淺滄原野的棋子,淺滄原野是一個很厲害的執棋者,在知道藤海原以前就在臨近的南北兩個片區投放了自己的人手,以增擴自己的勢力。
隻是人算比不過天算,藤海原拐走了他的妻子,在清遠定居了下來,原本是為了用來擴充勢力的棋子,卻隻為著自己的私心進行了一場為期二十多年的報複。
遲家和淺滄原野本是互利合作關係,當年本想拉攏的是項家,畢竟項家根深蒂固,勢力更為強大,隻是項家的人太精銳狡猾,而且他們也有著自己的原則。
所以淺滄原野才從遲尹傲下手,培養出了一個完全受自己控製的傀儡人物,拉攏不了項家,那麼便毀了他,這是遲尹傲和淺滄原野共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