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滄真弓沒有想到左小懸會如此平靜的接受這個事實,眼底驚訝一閃而過,就要再開口。
端木簡眉目一凜再不給他機會,大掌一揮,緊密守護的保鏢也再不猶豫朝著淺滄真弓攻擊而去。
突然,安靜呆在他懷中的左小懸身子巧妙一動脫離他的掌控,插入包圍圈中,保鏢的攻擊在觸及淺滄真弓的瞬間收了回來,生怕誤傷了這位尊貴的四少夫人。
端木簡見狀臉色鐵青,十裏開外似乎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氣,話語從牙縫中擠出,帶著暴風雨來臨前的徹骨危險,
“左小懸……”
左小懸眼底沉黑幽深,語氣篤定,“端木簡,我要聽他說。”
淺滄真弓從頭到尾就沒有出手,他的表情同樣沉著冷靜,也根本沒有在意那些端木家圍聚而來的保鏢,他迥然一人,影衛在他的授意下並沒出現。
他隻是冷然的看著左小懸和端木簡的僵持,誰先讓步其實對他都造成不了影響,他隻是來告訴她一些事情,決定權也在她。
很多問題的答案在見到淺滄真弓的瞬間得到解答,很多細小的線索也因為他的話而串連起來,成為整個的故事。
左小懸看著端木簡沉黑冷峻的臉,抿了抿唇,帶著懇求的軟了音調,“端木簡,最後一次。”
端木簡並不說話,表情冷硬,不能一味的妥協,上一次因為退讓,所以才會讓她陷入險境,這一次絕不答應。
兩人皆是頑固倔強的人,僵持出現在兩人之間。
幾分鍾以後,兩人絲毫沒有動靜,淺滄真弓沉沉的開了口,“左小懸,我希望你跟我去見一個人。”
“見你母親嗎?”左小懸轉頭看向他冷冷開口,眉目之間更是冷漠。
淺滄真弓皺了皺眉,不甚讚同,“那也是你的母親。”
左小懸隻是冷淡的扯了扯唇,“或許。”
藤海原說他和她的母親其實非常非常的愛她,可是二十多年都沒有見過的人,她又怎麼去感受那種愛?
不是怨怪,也不是不接受,而是那兩個人其實對自己來說還沒有“懸木”賭場任何一個員工來的親切,因為是全然的陌生。
淺滄真弓不是很滿意她的反應,歎了口氣,“你要知道什麼,我全都告訴你。”
他說的誠摯認真,看著她同筱原惠美相似的麵容,雙眸微微眯細加重了語氣,“她的時間不多了。”
左小懸聞言心底還是顫了顫,轉過頭看向端木簡,眼底映著雪光瑩瑩閃爍,無聲的詢問,這就是他隱瞞她的原因嗎?
端木簡心在她這樣的眼神下突然就抽痛起來,他的絕對不妥協不退讓,一下子就開始了崩裂,怎樣去拒絕那樣的眼神,怎樣去安撫下她一次次被撩撥出海浪的心?
他真正的厭惡起了麵前的男人,淺滄家的男人還想要她怎樣才甘心?他輕輕扯唇開口,
“小懸……”
“端木簡。”左小懸突然打斷他欲出口的話,轉頭看向前方不遠處的“懸木”賭場,從眯細的眼縫之中透過點點圓圓的光點看向那鑲著金邊的紅字——懸木,他的想法她又怎會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