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心兒好像小孩子,每次都要人哄,很沒安全感呢。”雲飛揚一副‘真是傷腦筋’的寵愛表情,完全察覺不出口氣中將他當成小白臉的隱喻。
連話都不會聽?哼,長得好看有什麼用?虛有其表的草包。任健看葉心逸的眼神更輕蔑了,“這就是你的品味?我不得不說,你真是愈來愈不挑了。”
那張虛假的同情神態好刺眼,葉心逸用力握住水杯,忍住往他臉上潑的衝動。
雲飛揚還真的專注地想了一下,然後不鹹不淡地說道:“基本上心兒很好養,是不太挑食沒錯,不過還是有些東西是打死不吃的,像羊肉類的,怎麼哄都沒有用。”
他從頭到尾笑臉迎人,一派和氣生財狀,連人家上門挑釁想給他難看,都笨得沒感覺。
任健鄙夷地掃了雲飛揚一眼,語氣不善地說道:“那你知道,她專門養哈巴狗嗎?那種叫它坐下,它絕對不敢站著,鞠躬哈腰、搖尾乞憐的那一種。”
“對呀,我也覺得她這個習慣有點小糟糕,可是沒辦法,她就是心腸軟,看到可憐的阿貓阿狗,都會忍不住同情收留。不過她現在不養狗,改養貓了。”
“也對,貓是溫馴聽話多了,任她要怎麼擺布都行,很符合她的需求。”任健惡毒地諷刺道。
葉心逸忍無可忍,咬牙喊道:“夠了!你到底想怎樣?”
是他對不起她啊,她不懂,他現在有什麼顏麵坐在這裏,全無愧悔地戲辱她、嘲笑她的狼狽……
如果隻是羞辱她,她也就認了,誰教她瞎了眼識人不清,可是為什麼要把雲飛揚也拖下水?
她好難過,真的好難過,要不是因為她,他也不會被人糟蹋成這樣??????
任健假意地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我隻是感到遺憾。看來我的離開,帶給你不少刺激,沒想到你會變成這麼墮落,隻要是男人都好,連挑都不挑一下,實在是把你們‘葉家’的臉麵都丟盡了!”
“知道她為什麼不養狗了嗎?”不知是刻意還是湊巧,雲飛揚適時地打斷了他的話,放下刀叉,右手移到餐桌底下,暖暖握住她微顫發冷的小手,口氣依然淡淡地、話家常似的沒有太大起伏。
“她曾經養過一條狗,就是你說的那種要它坐就坐、要它站就站、搖尾乞憐的哈巴狗。她挖心掏肺地對它好,天真地以為它感受得到她的善意,也會用真心回報她,沒想到它卻狠狠反咬了她一口,從此以後,她就再也不敢養狗了。如果真要說她有什麼錯,也隻是沒看清一點——畜牲就是畜牲,永遠別指望它有人性,即使它穿上衣服,也隻能算得上衣冠禽獸。”
停頓了數秒,望住那張乍青乍白的難看臉色,雲飛揚禮貌地頷首,很有教養地說道:“很抱歉,心兒似乎有些消化不良,我們先走一步。”
任健沒想到貌似沒什麼攻擊性地雲飛揚教訓起人來竟是如此厲害,一招‘四兩撥千斤’的功夫是爐火純青。他的臉色陰沉地讓站在身旁一直默默等著看好戲的杜鵑有些害怕,但同時也激起了她與葉心逸之間的一些舊怨。
無論當年任健是多麼花心,可畢竟隻有葉心逸才是任健曾親口承認的女朋友,而她無論費盡多少心機從葉心逸手中搶走他,可他卻從未對外宣稱過自己是他的女朋友。再加上‘杜氏’和‘葉氏’在商業上一直都是競爭對手,連帶著連她們兩個在學校裏也隱約形成了爭鋒相對的勢頭。
所以,今日她又怎麼可能讓葉心逸如此輕易就被‘護花使者’拯救呢?!思及此,她伸手倒過兩杯紅酒,其中一杯遞到葉心逸眼前,嗲聲嗲氣的說道:“今天有緣在這裏遇見,不如我們一起幹一杯,就讓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