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1)
大流士留在歐羅巴交給美伽巴佐斯率領的那些波斯人在發現佩林托斯人不願意服從大流士以後,於是便在海列斯彭特人當中第一個將他們征服了。這些佩林托斯人先前便已經嚐到過派歐尼亞人的很多苦頭。因為從司妥律蒙來的派歐尼亞人曾遵循著他們的神的神托的指示向佩林托斯人進軍,神托指示說,如果與他們為敵的佩林托斯人向他們喊叫,一旦佩林托斯人叫出他們的名字,那麼便進攻佩林托斯人,如果他們不這樣呼喊的話,便沒有必要向他們進攻。派歐尼亞人的確是這樣做的;佩林托司人在他們的城前安營紮寨的時候,由於挑戰的影響,在現軍對壘之間展開三種單對單的戰鬥,那便是人對人,馬對馬,狗對狗。佩林托斯人以激昂的呼喊來歡呼他們在兩種決戰中獲得的勝利。派歐尼亞人卻認為這正是神托所指示的那件事情。於是他們激動地相互轉告:"預言裏的話這回確實是應驗了,現在正是我們進攻的時候了"。因此正在佩林托斯人呼喊派昂的時候,派歐尼亞人便向他們發動了致命進攻,並使佩林托斯人吃了一記悶棍,他們的敵人在這場戰鬥中僥幸逃脫的寥寥無幾。
(2)
盡管佩林托斯人先前已受到派歐尼亞人的這樣的重擊。但是現在他們卻要為他們的自由而英勇地奮戰,然而因為眾寡懸殊他們還是被美伽已佐斯和波斯人征服了。侃林托斯被攻陷之後,美伽巴佐斯便率領他的軍隊通過色雷斯,征服了那一地區每一座城池和每一個民族使臣服於國王的統治。征服色雷斯這是因為,也是大流士交給他的任務。
(3)
除了印度人之外,色雷斯人是世界上最大的民族。假若他們由一個人來統治或是萬眾一心地團結起來,我認為他們將會是無敵於天下,就會成為世界上最強盛的民族。然而沒有一個什麼好的辦法來實現這一點,他們便由於這個原因而使得自身力量大大削弱。他們有許多的名稱,每一個部族都按照他們所在的地區取名。所有這些色雷斯人的風俗習慣都是一樣的,唯一例外的是蓋塔伊人、妥勞索伊人和住在克列斯通人上方的人。
(4)
自信長生不老的蓋塔伊人,他們的風俗習慣我已經敘述過了。妥勞索伊人在其他方麵與色雷斯人的風俗習慣並無不同,然而他們在出生和死亡時所特有的風俗有必要在此說一說,當孩子出生以後,親族便團團圍坐在這個孩子的周圍,曆數著人世間可能遭遇的所有苦惱,並為這孩子生出之後所必須體驗的一切不幸事件表示哀悼。然而在埋葬死者的時候,他們卻反而是大感欣慰的,因為他已脫離了人間諸多不幸而進入幸福的天堂。
(5)
居住在克列斯通人上方的那些人是有爆發他們自己的風俗習慣的。最突出的他們每個人都有很多妻子,當一個男人去世的時候,激烈的爭論在他的妻子中間爆發,激烈的爭執同樣發生在他的朋友當中,通過爭執來確定哪一個妻子是丈夫所最寵愛的。最終享有這一榮譽的妻子便受到男子和婦女的稱賞,然後她將被她最親近的人殺死在她的丈夫的墳墓上,而和她丈夫共葬在一處,無法享受這一殊榮的其他的妻子則認為這是一件很傷心的事情,因為對她們而言這是一種侮辱。
(6)
至於其他色雷斯人,則他們的風俗是把他們的孩子作為論出品賣到國外去。他們一點也不去約束他們的少女,而是聽任她們隨便和她們所喜歡的一些男人發生關係。但是對於自己的妻子,他們卻看管得很嚴並且是耗用重金從她們的父母那裏買來的。刺青被認為是出身高貴的標誌,身上沒有刺青則就表示是下賤的人了。遊手好閑無須幹活的人被認為是最尊貴的,但種地耕作的人則最受蔑視,靠戰爭和打劫為生的人被認為是一切人當中最英勇的。這就是他們的最與眾不同的風俗習慣。
(7)
他們所尊崇的神隻是阿列斯、狄奧尼索斯和阿爾鐵米司。然而他們的國王卻和其他的國人不同,他們所最尊崇的神是海爾美士,國王們隻倚借這一個神的名義發誓,他們自稱是海爾美士的後裔。
(8)
他們當中有錢的人,葬禮儀式有些特別。首先他們把死者的遣體在外麵陳列三日,然後,要做的是他們為死者哀哭,繼而在宰殺所有種類的犧牲以後,便大擺宴席;在這之後,他們要麼舉行火葬,要麼采用土葬就是把死屍埋到土裏去。而在築起了一座墳墓之後,他們便舉行各式各樣的比賽,其中個人的比賽越難所得獎勵越大。這就是色雷斯人的葬禮。
(9)
在這個國家的北麵是什麼地方,有什麼人居住在那裏是沒有人能確實地說出來的。渡過伊斯特河,你觸目所及隻是一望無際的荒漠地帶。據我所知住在伊斯特河對岸的,隻有那些穿著美地亞人的服裝的被稱為昔恭納伊人的那種人,他們的馬據說全身都長著有五達克杜洛斯長的茸茸的毛,這種馬身材小,鼻子短而扁,不能供人直接乘騎,但如果使用它駕車卻是十分敏捷迅速的。當地的人之所以有駕車的習慣便是基於這一緣故。據說這些人所擁有的土地的疆界大概是一直抵達到亞得裏業海上的埃涅托伊人的地方。他們聲稱是美地亞人的移民,但是我卻怎麼也弄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是美地亞人的移民。然而在悠長無盡的歲月當中,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的。不管怎麼說,我們知道居住在瑪撒裏亞的裏巨埃斯人用"昔恭納伊"一詞來表示經商,而在賽浦路斯人眼中這個詞卻是表示長搶。
(10)
然而根據色雷斯人所持的說法,伊斯特河彼岸的所有土地隨處可見都是蜂,因此任何人都不能到那裏去。這一點我看是毫無根據的,因為那些生物是很不能耐寒的。而在我看來,還不如說極北的土地沒有人居住是因為氣候寒冷的緣故。以上便是這一地區的相關說法。總之,正是美伽巴佐斯使它的沿海地方成為波斯人的統轄區域。
(11)
對大流士來說,在他一經渡過海列斯彭特而到撒爾迪斯的時候,他很快便想起了米利都人希司提埃伊歐靳所立的功勞以及米提列奈人科埃斯所給予他的忠告來了。於是他便派使者把他們召到撒爾迪斯來並且要他們選取他們所希望得到的東西。由於,希司提埃伊歐斯想到自己既然已是米利都的僭主,那麼也無須再要求這之外的什麼管轄權,因而他隻是要求埃多涅斯人的土地米爾啟諾司,以便他能夠在那裏建立一個城市,這便是希司提埃伊歐斯所想得到的東西,然而科埃斯因為自己不是僭主而隻是一介平民,所以他希望能夠成為米提列奈市的僭主。
(12)
這兩個人的願望變成現實之後,他們便分頭到他們所要去的地方去了。然而大流士卻由於偶然看到下麵的一件事,從而使他想到命令美伽巴佐斯攻略派歐尼亞人,並且把派歐尼亞人從他們的故鄉歐羅巴強行帶到亞細亞來。有兩個派歐尼亞人,其中一個叫披格列斯,另外一個叫做曼圖埃司,他們兩個人都想自己做派歐尼亞的僭主,因而當大流士渡海到亞細亞時他們便趕到撇爾迪斯,而且讓他們的一個妹妹隨行,這是一位身材苗條且姿容美麗的婦女。在那兒,一直待到大流士坐在呂底亞城郊外的王位之上這個時機到來時,他們才叫他們的妹妹穿上他們有的衣服中最好的衣服,然後叫她出去打水。她頭上頂著水瓶,一隻胳膊牽著馬的僵繩,同時手裏還紡著亞麻。當她從大流士身邊經過的時候,大流士注意到了這個女人,因為從她所做的事情來看,她既不象是波斯人,也不象是呂底亞人或任何亞洲民族。大流士注意到了這件事,於是他便派他的一些侍衛,要他們瞧一下這個婦女牽著她的馬到底是要幹什麼,因此這些侍衛便跟在她的後麵。她來到河邊的時候便放馬飲水,在馬飲了水之後,便把他的水瓶裝滿了水,沿著原路回來,頭上頂著水瓶,一隻胳膊牽著馬同時用手轉動紡錘。
(13)
大流士了解到他派去偵察的人們所看到的情況和他親眼看到的事情都覺得非常奇怪,於是他便命令把那個婦女帶來見他。在她被帶來的時候,在近旁的一個地方偷著著這所有一切的她的兩個哥哥也跟著來了。大流士問她是什麼地方的人,年輕的男子就告訴他說他們自己是派歐尼亞人,這個女人是他們的妹妹。大流士接著問派歐尼亞人都是些什麼人,他們居住在哪裏,他們來到撒爾迪斯又是為了什麼。他們告訴他說,他們是前來投奔他的,派歐尼亞的城鎮都位於司妥律蒙河的岸連,而這條司妥律蒙河離海列斯彭特並不是很遙遠。他們還告訴他說,他們是出身特洛伊的鐵烏克洛伊人的移民。這便是他們告訴給他的所有的話。然後國王就問他們,在他們那裏的女人是否都是十分能幹活兒的。對於這個問題,他們同樣立即回答說確實是這樣的。原來,他們此行的目的也正是為了這一點。
(14)
於是大流士便寫一封信給留在色雷斯統率隊伍的美伽巴佐斯,命令他把派歐尼亞人從他們的家鄉遷移出來,並把他們和他們的妻子全部帶到他這兒來。接著一名騎兵帶著這項指令很快地向海列斯彭特馳去,在渡過海列斯彭特之後就把這信交給美伽巴佐斯了。關伽巴佐斯在閱信之後,在色雷斯找到向導,於是率軍向派歐尼亞進發了。
(15)
當派歐尼亞人得波斯人正在朝他們進軍的時候,他們便彙合在一起到海岸那裏去了,因為他們推測波斯人肯定會試圖從那條道路向他們發動進攻的。派歐尼亞人就是這樣地準備迎擊美咖巴佐斯大軍的進攻,可惜的是波斯人知道派歐尼亞人已經集結了他們的兵力並正在海岸地帶戒備著可能攻人他們國內的道路,於是波斯人找來了向導,改通過內地的大道進軍了。這樣一來他們便完全出其不意地對派歐尼亞人發動了攻擊並進入了已無男子堅守的城市。在他們進攻時他們發現沒有抵抗,因此他們輕鬆取得這些城池。派歐尼亞人得知他們的城市被攻克後,便立刻作鳥獸散,各人走自己回鄉的道路並向波斯人投降了。如此一來,在派歐尼亞人當中,西裏歐派歐尼亞人和帕伊歐普拉伊人以及住在一直到普拉西阿司湖地方的全部的人都被強製地從自己的故鄉遷移出來而且還要被送到亞細亞去。
(16)
值得一提的是在龐伽伊昂山周圍以及在多貝列斯人、阿格裏阿涅斯人與歐多曼托伊人的地區和普拉西阿司湖本身一帶居住的人們,卻是無論如何也不在美伽巴佐斯麵前屈服。雖然他也曾嚐試強行將湖上的居民遷移出去。他們以這樣的方式居住在湖上。在湖中心的地帶有一個綁紮在高柱上麵的板台,陸地與板台之間有狹窄的板橋通道相連。支著板台的柱子是所有部落居民在古昔的時候攜手共同建立起來的,隨著時間推移他們作了這樣的一個規定,來安設湖上的柱子。原來木柱是由歐爾倍洛司山取得的,任何一個結婚的男子都要替他所娶的每一名女人從那裏取得三根木柱;而且他們每一個人都有很多妻子。至於他們的生活方式,板台上的任何一個人都擁有他自己居住的一間小屋,而且每個人在板台上都有一個與下麵湖相通的墜門。為了保護小孩子不至於掉到湖裏去,他們將繩子係住孩子的腳,並且他們用魚來喂馬和他們的馱獸,他們有如此之多的魚,以致他們隻要打開他們的墜門半一個空籃子綁著用繩子放到湖裏去,沒用多久他便可把滿籃子的魚提上來了。那裏的魚有兩種:一種叫做"帕普拉克司",另外一種叫做"提隆"。
(17)
如此一來,派歐尼亞人之中那些人被征服的就被遷移到亞細亞來了。美伽巴佐斯在俘虜了派歐尼亞人之後,便把軍中地位僅次於他的七個波斯人任命為使者派往馬其頓。這些人是奉派到阿門塔斯那裏去替國王大流士索取土和水的。由普拉西阿司湖至馬其頓之間有一條十分便捷的短路。要知道緊接著普拉西阿司湖的就是那個後來亞曆山大每天可以獲得一塔蘭特白銀的礦山,而當人們翻過這個礦山之後,他僅需越過稱為杜索隆的一座山便抵達馬其頓了。
(18)
奉派的那些波斯人到阿門塔斯這裏來見到他之後,便替國王大流士索取土和水。他答應了他們的請求,把他們當作客人款待,邀請他們參加盛大的宴會並給以熱誠的接侍。然而在宴會以後,他們坐在一起會飲的時候,波斯人對阿門塔斯說:"馬其頓主人,我們波斯人有個習慣就是在舉行任何的盛大宴會之後,還把妻妾們叫來,並要她們侍坐在男子的身邊。現在既然你熱誠地接待又隆重地款待了我們,而且還把土和水給了我們的國王大流士,那麼也請你遵守我們的風俗習慣罷"。然而阿門塔斯回答道:"波斯人,我們沒有這樣的習慣,我們有我們自己的習慣。那就是我們男女是不同席的。既然你們是我們的主人而且這樣要求,那麼就按照著你們的意思來辦罷"。阿門塔斯這樣說著,便派人把婦女們叫來了;她們應召來到之後,便坐在波斯人的對麵。波斯人一看到姿容美麗的女人坐在自己的對麵,就對阿門塔斯說,他的這種做法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他們認為如果婦女來到這裏卻不坐在男子的身邊而隻是坐在他們的麵前叫他們看著就難過,那還不如不來了。阿門塔斯不得已而下令婦女們坐在波斯人的身旁,在她們這樣做的時候,那些喝得酩酊大醉的波斯人肆無忌憚用手摸這些婦女的胸部,更有甚者競想去吻她們。
(19)
阿門培斯目睹了這一切,盡管他怒火中燒,卻按捺著性子不曾發作起來,因為他還比較懼怕波斯人的。可是阿門塔斯的兒子亞曆山大,初生牛犢不怕虎加上沒有經曆過什麼不幸的事情,他無論如何再也克製不住,便十令憤怒地向阿門培斯說:"父親,您已經這麼大的年紀,應該離開這裏回去稍作休息,不要再毫無節製地飲酒了。但是我卻要留在這裏照看客人,以便提供他們所需要的一切"。阿門塔斯看出亞曆山大心裏準備做什麼,於是便對他的兒子說:"兒啊,你現在是非常惱怒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想把我支開以便你可以在這裏蠻幹。不過我還是請求你,不要對這些人做出橫暴的事情,不然遭殃的還是我們自己,因此還是暫時忍耐遷就訓罷。不過你堅持要讓我退席的話,那我還是準備這樣做的"。
(20)
啊門塔斯作了這樣的請求之後離開了,於是亞曆山大就對波斯人說:"客人們,你們有絕對的自由來處理這些女人,你們可以和她們所有的人或其中任何人發生關係。對於那件事,你們想怎樣就怎樣的。然而現在快到你們休息的時間,我看你們又飲得酩酊大醉,如果你們願意的話,請容許這些女人離開這裏去沐浴,而待她們沐浴之後,再讓她們回到你們的身邊來"。他這樣一說之後,波斯人答應了,於是他在婦女出去後把她們送回後宮;然後亞曆山大便把同樣數目而臉上無髭的男子裝扮成婦女模樣並且把匕首交給了他們。他把這些人帶進來之後,他就對波斯人說:"波斯人啊,我想我們招侍的飲宴已經讓你們心滿意足了,我們所有的和所能弄得到的一切都擺在你們的麵前了,而現在我們把我們最好的最貴重的財產毫無保留地提供給你們,這就是我們自己的母親和姊妹。我想你們應該明白,我們已經給予你們應得的尊敬給了你們,請轉告把你們派來的國王,他那出任馬其頓地方長官之職的希臘人是如何在飲食方麵與女色方麵招待了你們"。說完之後,亞曆山大便命令他那些打扮好的馬其頓男人每人侍坐在一個波斯人的身旁,就就象他們自己全是女人;而當波斯人動手動腳們的時候,這些馬其頓人把他們殺死了。
(21)
波斯的使者們就這樣在馬其頓消失,他們的仆從也未能幸免,因為和使者們一起來的有車馬、有奴仆和他們所帶的那些行李;馬其頓人消滅了這所有一切,就如同他們消滅全體使者本身一樣。此後不久,波斯人為了尋找這些人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搜索。然而亞曆山大卻有充足的智慧來了結這件事,他所做的就是是把一大筆錢和他的親生妹妹巨該婭送給一個叫做布巴列斯的波斯人,這個人正是那些被派去尋找遇害的人們的隊長。他用這份禮物結束了搜索。結果便是那些波斯人的死亡給隱蔽起來而且再也沒有人提起這件事了。
(22)
培爾卡斯的這些後裔正如他們自己所講的那樣是希臘人,這件事我也是偶然獲悉,我將在本書的後麵證明這件事。並且,主持奧林匹亞比賽會的海列諾迪卡伊也和我持同樣的觀點。因為在亞曆山大要參加比賽並且為了這個目標而進入比賽場的時候,和他賽跑的那些希臘人卻不同意他參加比賽,他們認為比賽是希臘人之間的比賽,外國人是沒有資格參與的。但是亞曆山大卻成功地證明自己是一個阿爾哥斯人,因而他被判定為一個希臘人。在他跑一斯塔迪昂的以後,他是和另一個人共同奪得第一名的。這些事情的結局就是這樣的了。
(23)
然而美伽巴佐斯卻帶領著派歐尼亞人來到海列斯彭特了,他由這裏渡海來到了撒爾迪斯。但這時米利都人希司提埃伊歐斯恰好在由於他守衛橋梁之功而請求大流士賞賜的那個地方,也就是司妥律蒙河畔被稱為來爾啟諾司那個地方建築工事。美伽巴佐斯知道了希司提埃伊歐斯正在做什麼事之後,便在他和派歐尼亞人到達撒爾迪斯之後,立即就向大流士建議:"主公,您知道您正在幹什麼嗎?你怎麼會允許一個奸詐而又狡猾的希臘人在修建城市。而說起色雷斯這樣的富饒的地方,那裏有豐富的造船用的木材,有眾多的橈樹和銀礦,而它的四周又住著許多希臘人和異城人。如果這些人一旦擁戴他為領袖,他們就會不分日夜地根據他的指令辦事了。如果您不想和你所轄的臣民發生內戰的話,那最好還是讓這個人停止幹這樣的事情罷。如果您要做到這一點,隻需用溫和的方法把他召來就可以了。而你一旦將他控製在手,要做的隻是讓他不能回到希臘。"
(24)
大流士立刻便同意了這一觀點,因為他認為美伽巴佐斯對事情的預見是正確的。於是他立刻派使者捎這樣一個信到米爾啟諾司:"國王大流士致書希司提埃伊歐斯,在我仔細考慮之後,我認為沒有一個人對我以及對我的國家會比你更加忠誠了。證明這一點的並不是言語而是行動。所以不要讓你到我這裏來的行程受阻,因為我準備對你傾訴我心中的一些偉大的計劃"。希司提埃伊歐斯相信了這些話,而且更由於他會成為國王的顧問而感到自豪,於是他就到撒爾迪斯來了。在他到來之後,大流士便對他說:"希司提埃伊歐斯,我要讓你知道把你召來的理由。當我從斯奇提亞回來而你卻離開了我的時候,我心中最想做的事就是看到你並與你談話了。因為我知道所有財富中最寶貴的就是一位既忠誠又智慧的朋友了。而且我可以憑我個人的經驗來斷定,你對於我而言是二者兼備的。因此,既然這次你到這裏來得很好,我向們作這樣一個建議,離開米利都和你新建的色雷斯的城市,跟我一起到蘇撒去,到那裏去分享我所擁有的一切東西,與我同食並與我共同商量事情吧"。
(25)
大流士講了這番話後,任命他的同父兄弟阿爾塔普列涅斯擔任撒爾迪斯的地方長官,而把希司提阿伊歐斯帶在自己身邊到蘇撒去了。可是他首先就任命歐塔涅斯作為海岸地區居民的統治者。歐塔涅斯的父親西撒姆涅斯以前曾是王室法官之一,可是他由於受賄而不公的審判,曾因此被剛比西斯處死並被剝下身上的皮,然後剛止西斯把從他身上剝下來皮作為皮帶,將這用來蒙複在西撒姆涅斯曾坐在上麵進行審判的座位上;在此以後,剛比西斯便任命了這個被處死和剝皮的人的兒子來取代其先父的位置,並要他時刻記住他是坐在怎樣的椅子上進行審判的。
(26)
而正是坐在這樣的椅子上的歐塔涅斯,在繼美伽巴佐斯以後而但任統帥。他攻占了拜占廷和迦太基,又攻占了特洛伊領的安唐德羅斯,此外還攻占了拉姆波尼昂。他從列斯波司人手中奪得了船隻,而他正是使用這些船隻征服了當時還住著佩拉司吉人中的列姆諾斯和伊姆布羅斯。
(27)
然而列姆諾斯人是英勇善戰的,他們始終堅持保衛自己,直到他們最終無法避免滅亡的厄運時。於是波斯人便派遺一個人來統治餘下列姆諾斯人,這個人就是曾經是薩摩司的國王的邁安多裏歐司的兄弟律卡列托司。正是這個律卡列托司是他在統轄列姆諾斯的期間死去的......原因是他總是力圖奴役和征服所有的人民,說他們之中不少人企圖逃避對斯奇提亞人戰爭的兵役,而且還有不少人在大流士的軍隊從斯奇提亞回師時後對之乘火打劫。
(28)
在歐塔涅斯被任命為統帥期間,這些就是他所做的一切。在這之後,當災禍的事情暫時停止其腳步的時候,而從那克索斯和米利都方麵卻再一次開始有災禍降臨伊奧尼亞人的頭上。原來那克索斯和其他所有的島嶼比起來是最昌盛的,而大約與此同時,米利都那時也是正處在它的全盛時代,以致米利都被稱為伊奧尼亞的花朵。可是在這之前兩代,它卻受到了極大的分裂的痛苦,直至米利都人在全體希臘人當中選擇了帕洛司人作為恢複和平生活的調停者,而帕洛司人的確在他們中間再造了和平的時候為止。
(29)
帕洛司人是采用這樣的方法替他們中進行了調解的:他們的最優秀的人物來到了米利都,而當他們看到米利都的家宅荒廢的情景時,就說他們要到國內各地去看看。他們這樣說也是這樣做了,於是他們訪問了米利都的所有領士,他們在荒廢的土地當中無論什麼時候一旦發現任何耕作良好的農莊,他們就把農莊主人的名字記下來。在巡視了全國之後發現了不過隻有很少數這樣的人,他們一返回城裏,立刻便把所有人民集合起來,任命那些他們發現的能把土地耕種良好的人作為國家的統治者。因為在他們看來,這些人對於國家大事肯定也會象對於他們自己的事一樣照料得很好的。於是他們便下令其餘那些曾經相互爭鬥的米利都人要服從這些人的管理。
(30)
帕洛司人就是這樣在米利都帶來了和平,然而誰能想到正是這些城市卻開始給伊奧尼亞帶來了麻煩,事情的經過是這樣。有一些富裕的人被市民從那克索斯趕了出來之後,便逃到了米利都。可這時代表大流士統治米利都的恰巧是被大流士留在蘇撒的呂撒哥拉斯的兒子希司提埃伊歐斯的從兄弟與女婿莫爾帕戈拉司的兒子阿裏司塔哥拉斯,因為希司提埃伊歐斯曾經是米利都的僭主,而這些過去一直是希司提埃伊歐斯的盟友的那克索斯人到來的時候,希斯提埃伊歐斯正在蘇撒。而那克索斯人在他們挑到米利都的時候,便問阿裏司塔哥拉斯,他是否多少提供他們一些兵力,以便使他們能夠重新返回自己的國土。考慮到如果由於他的幫助而使他們被重新他們的城市的話,那他自己就將成為那克索斯的統治者,於是他就以他們是希司提埃伊歐斯的朋友為理由,對他們建議說:"對我而言,我並沒有權利違反著掌握了你們城市統治權的那克索斯人的意思而為你們提供兵力來使你們返回國土,要知道我聽說,那克索斯人擁有八千名持盾的步兵和許多戰船,雖然如此但是我們將盡一切的努力來為這件事設法。我的方法是如此。阿爾塔普列涅斯是我的朋友;或許你們知道,阿爾塔普列涅斯是敘司塔司佩斯的兒子與國王大流士的兄弟,他是亞細亞沿海各族人民的統率,而且擁有一支強大的陸軍和許多艦船。我想這個人會如我們所想的去做的"。那克索斯人聽到這話之後,便把這件事全權托付給阿裏司塔哥拉斯要他盡可能完善地去處理,囑他保證士兵的贈禮和費用,他們願意擔負起這一切的費用。因為他們希望當他們重新回到那克索斯的時候,那克索斯人就會聽從他們的所有的命令,而其他島上的居民也同樣會這樣做,要知道在這些庫克拉戴斯諸島當中,還沒有任何一個島是臣服於大流士的。
(31)
阿裏司塔哥拉斯到了撒爾迪斯之後就告訴阿爾塔普列涅斯說,那克索斯雖然不是一個大島,但是在另一方麵它卻是一個風景秀麗的和土地肥沃的島並且是靠近伊奧尼亞的。而且在那裏還有巨大的財富和大量的奴隸。"因此你可以派遣一支軍隊去攻打那個地方,將那些被放逐出來的人帶回去。假若你這樣做的話,除去出戰的費用之外(因為這是把你請來的我們理當負擔的),我還將為你提供一大筆錢。另外,你還會為國王贏得新的領上,象那克素斯本土和屬於它的諸島帕洛司、安多羅斯以及其他所謂庫克拉戴斯諸島。憑借這些地方作為你的根據地,你進攻埃鳥波亞島將是件很容易的事,想想看這是一個富裕的大島,它不比賽浦路斯小而且是很容易攻取的。要征服所有的這些地方,一百隻船就足夠用了"。阿爾培普列涅斯回答說:"對於王室你所提出的這個計劃是有利的。除去船數這一點之外,你的意見幾乎無可挑剔。當春天來臨時,不是一百隻,而應該是二百隻船為你準備著。但是國王自己也必須同意這計劃"。
(32)
當阿裏司塔哥拉斯聽到這話之後,他很高興地回到米利都去了。阿爾塔普列涅斯派一名使者帶著阿裏司培哥拉斯所擬的計劃到蘇撒去,大流士本人也同意了這個計劃,於是他便裝備了二百隻三段橈船,另外還有一支由波斯人及其盟友組成的十分強大的軍隊,並任命美伽巴鐵斯作為他們的統帥。美伽巴鐵斯是阿凱美尼達伊家的波斯人,對他自己和對大流士而言都是堂兄弟的關係。假如這個說法是真實的話,那麼正是這個人,他的女兒後來與拉凱戴孟人克列歐姆布洛托斯的孩子帕烏撒尼亞斯訂了婚,因為帕鳥撒尼亞斯是期望成為希臘的僭主的。阿爾塔普列涅斯指令美伽巴鐵斯為統帥之後,便將他的軍隊派往阿裏司塔哥拉斯那裏去了。
(33)
隨後美伽巴鐵斯。便從米利都將阿裏司塔哥拉斯和伊奧尼亞軍以及那克索斯人載到船上,仿佛是要朝海列斯彭特進發的樣子,但是當他到達歧奧斯的時候,他卻將自己的船隻停靠在卡鳥卡撒,為的是他可以借著北風一直渡海到那克索斯去。有幸的是由於那克索斯人並非是命中注定要毀在這支侵略軍的手裏,因此發生了下麵的一件事情。原來正當美伽巴鐵斯到各處巡視船上的哨兵的時候,恰巧在孟多司人的那隻船上沒有哨兵。美伽巴鐵斯十分震怒,因而命令他的衛士把這隻船的船長名叫司庫拉克斯的找來,把他捆綁起來,把他一半的身子插到橈孔裏麵去,讓頭朝外,身子在內。司庫拉克斯就這樣被綁了起來,但是有人將這事報告給阿裏司塔哥拉斯說他的孟多司的朋友被綁了起來而且受到了美伽巴鐵斯的懲罰。於是阿裏司塔哥拉斯便前來請求波斯人饒恕司庫拉克斯,但是他的請求並未得到許可。於是他自己前來把這個人給釋放了。當美伽巴鐵斯獲悉這件事之後,他非常氣憤而到阿裏司塔哥拉斯的所在地大發雷霆。然而阿裏司塔哥拉斯卻說:"這些事情與你無關,難道阿爾塔普列涅斯不是派你來聽從我的命令並且依照我吩咐你的方向航行嗎?你又為什麼要這樣多管閑事?"在阿裏司塔哥拉斯說了這番話之後。為此而十分憤怒的美伽巴鐵斯在夜裏秘密派人乘船到那克索斯去,將他們所有的計劃告訴那克索斯人。
(34)
原來那克索斯人從來就沒有想到,他們竟會是這次遠征的目的地。然而,一旦他們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他們便迅速行動把郊外的物資搬運到城裏,儲下了防備圍攻所南非的食品並且加強了城市防禦工事。這樣一來他們對即將到來的進攻作好了一切準備,而當他們的敵人率領船隻從歧奧斯來到那克索斯時;他們所要進攻的城市一切都準備就緒。因而雖然他們圍攻了四個月卻毫無成效。反而將波斯人的軍需物資消耗殆盡,此外阿裏司塔哥拉斯在消耗了他個人的大量金錢之後,想要繼續進行圍攻,但那便需要更多的金錢,可他已無力支撐,於是他們便幫亡命的那克索斯人修築了一座要塞,而他們自己則不得不返回大陸去了。
(35)
阿裏司塔哥拉斯非但沒有辦法履行他對阿爾塔普列涅斯的保證。而且他沒有辦法籌措遠征的費用,更讓他擔心的是軍隊的失利和美伽巴鐵斯對他的私怨會給他帶來不良的影響。而他在米利都的統治權極可能被剝奪。顯然他心裏這所有的顧慮,促使他開始計劃叛亂了。也正好在這個時候,希司提埃伊歐斯的使者這是一個頭上刺上了記號的人從蘇撒來到那裏,這個記號表示阿裏司塔哥拉斯應該著手謀叛國王了。希司提埃伊歐斯很想送信給阿裏司塔哥拉斯要他謀叛。但是他沒有其他的可靠的送信的辦法,因為來往的道路都是受到監視的。於是他將他最信任的奴隸的頭剃光了並在這個奴隸的頭上刺上了記號,然後等到這個奴隸的頭發再長起來的時候。他才把這個奴隸派遣到米利都去,這個人沒有帶其他的信,他所要求的是阿裏司塔哥拉斯在剃光這個奴隸的頭發之後仔細檢查他的頭部。刺在頭上的記號是表示要他謀叛,這一點前麵我已經說過了。希司提埃伊歐斯之所以要這樣做,是因為他自己被強行扣留在蘇撒,對這一點他是感到非常不滿的,然而現在他卻有了一個很大的希望:即一旦發生了叛變,他就會被派到海岸地帶去,如果米利都那裏一如既往平靜如水,那他便永遠也回不到那裏去了。
(36)
希司提埃伊歐斯便是懷著這個目的派出了他的使者的,而且巧的是這一切事情也同樣發生在阿裏司塔哥拉斯方麵。於是他和他的同黨進行了商討並談了自己的意見以及希司提埃伊歐斯給他送來的信。其他人等都讚成他的意見,同意發起叛亂,唯一例外的是曆史家海卡泰歐斯。他向他們列舉服從於大流士的一切民族以及大流士的全部力量,借此勸他們最好不要與波斯的國王發生戰爭。但是看到他們不聽從他的意見,他便轉而求見說,其次一個最好的辦法便是自己獲得海上的霸權。他說;(由於米利都是一個實力脆弱的城市),因此他認為,辦法隻能有一個,那就是:如果呂底亞人克洛伊索斯奉獻給布朗奇達伊的神殿的財富都被他們奪過來的話,他便有理由相信他們會取得海上的霸權,這樣一來他們便可以把這筆錢作為軍費,而且他們的敵人也無法奪走它。在我這部曆史的開頭的部分裏我已經談到過,這筆財富是非常龐大的。但是大家還是不同意他的這個意見。盡管如此,他們仍然決定不發起叛變,而是讓他們中間的一個人乘船到米歐司去,到離開了那克索斯並駐到那裏的船隊的地方去,打算擒拿在那些在船上的將領們。
(37)
為了這個目的而被派去的雅特拉哥拉司使用計謀捉拿了美拉撒人伊巴諾裏司之子歐裏亞托司、鐵爾美拉人圖姆涅斯的兒子希司提埃伊歐斯、大流士贈以米提列奈的埃爾克桑德羅司的兒子科埃斯、庫麥人海拉克利戴斯之子阿裏司塔哥拉斯和除此之外的許多人。在這樣行動之後,阿裏司塔哥拉斯便公然叛變,他想出所有他能夠做到的舉措來和大流士相抗衡。首先他做的就故意放棄了他的僭主地位並且使米利都的人們獲致平等的權利,其目的是使米利都人可以立刻加入他的叛變的行動,然後對於伊奧尼亞的其他地方他也這樣做了。他放逐了一些僭主,對於那些與他一同出征那克索斯的戰船上捉拿來的那些僭主,他則把他們分別引渡到他們原屬的城邦去,因為他是想取悅這些城邦的。
(38)
因此當米提列奈人把科埃斯接受下來以後,就立刻將他拉出去用石頭砸死了。但是庫麥人卻釋放了他們僭主,其餘各城邦的做法也都如此,這樣一來各個城邦的僭主都被廢黜了。米利都的阿裏司塔哥拉斯在把僭主們取消之後,便命令各個城邦推選自己的統帥:隨後他自己便乘坐著一艘三段橈船到拉凱戴孟去出使,因為他明白,他非得尋求一個強大有力的同盟者不可。
(39)
在斯巴達,國王列昂的兒子阿那克桑德裏戴斯如今己不在人世了,執掌王權的就是阿那克桑德裏戴斯的兒子克列歐美涅斯。他之所以獲得王權並不是由德行與才能而是由於他的出生的權利。因為阿那克桑德裏戴斯娶了自己的親姐妹的女兒,而且對於這個妻子他相當寵愛的,然而他們卻沒有孩子。正因為如此,五長官就把他召了去對他說:"盡管你自己可以不關心你自身的利益,但我們卻無法忍受埃烏律司鐵涅斯一家沒有後代。因此在你的妻子不能給你養育後代情況下,那麼就讓她再娶另一位妻子吧。你這樣做,斯巴達人便高興了"。但是阿那克桑德裏戴斯卻回答說二者他都無法做到,他說,他們要他打發走他那沒有絲毫錯誤的妻子而娶另一個的勸告是沒有道理的,所以他不會那樣做。
(40)
於是五長官便和元老們進行協商達成一致並向阿那克桑德裏戴斯作了以下的建議:"既然我們知道人非常寵愛你現在的妻子,那麼就依照我們的辦法去做而不要違背,以免斯巴達人會作出對你十分不利的決定來。對於你現在的妻子,我們不再要求你把她送走,你依然可以把你現在給她的所有一切給她,隻不過你要另娶一位可以給你生子的妻子。"聽到他們這樣說,阿克桑德裏戴斯同意了。從此他便有了兩個妻子,兩個家,而這樣的事在斯巴達還從來沒有過的。
(41)
不久之後,他的第二個妻子就生下了上麵所寫的克列歐美涅漸。如此一來,她就使斯巴達人有了一位皇儲。然而真是巧得很,那個從來沒有生育的第一個妻子這時偏也懷孕了。由於她真地懷了孕,那第二個妻子的朋友們知道了這件事以後就開始想在她身上找出麻煩;他們說她是在胡說八道;並且說她肯定會弄虛作假。在他們對她十分惱怒的時候,也就在這時;她快要臨盆了,五長官不信任她,便坐成一圈在她生產時對她進行監視,第一個出生的是多裏歐司,隨後列歐尼達司來到人世,在他之後很快地克列歐姆布洛托斯又出生了;不過有人說多裏歐司和列歐尼達司是孿生兄弟。然而他第二個妻子,克列歐美涅斯的母親,也就是戴瑪爾美諾斯的兒子普裏涅塔達司的女兒,卻再沒能生孩子。
(42)
故事講,克列歐美涅斯的精神不正常並且是瘋瘋顛顛的。然而多裏歐司在與他相同年齡的所有人相比卻是出眾的。而且他自己也深信他會因為他的德行才能而成為國王。由於多裏歐司有這樣的想法,因此當阿克那桑德裏戴斯去世而拉凱戴孟人按他們的風俗習慣擁立長子克列歐美涅斯為王的時候,他就十分的不滿,他無法忍受成為克列歐美涅斯的臣民這一事實。於是他便請求斯巴達人允許他率領一批人到外麵去開拓殖民地;他既不到戴爾波伊去請示神托他應該到何處去開辟殖民地,也不做一丁點習慣上應該做的事情。他在盛怒之下以鐵拉人作他們向導放海到利比亞去,他到達那裏,定居在奇努普司河的岸邊,這是利比亞的最好的地方。然而在第三個年頭,他卻被瑪卡伊人、利比亞人和迦太基人所逐而被迫返回了伯羅奔尼撒。
(43)
有一個埃列昂人安提卡列司,根據拉伊歐司的一次神托,在那裏勸多生歐斯在西麵裏的海拉克列亞地方建立一個殖民地。由於安提卡列司說,海拉克列斯自己曾征服了埃律克斯的所有地方,而這一區域是屬於他的後代,也就是海拉克列達伊家的,當多裏歐司聽到這話之後,他便到戴爾波伊去請示神托,問他是否應當征服他打算去的那個地方;佩提亞告訴他說他應該這樣做,,於是他便帶著那些曾經和他去利比亞的一行人向意大利出發。
(44)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按照敘巴裏斯人的說法,他們和他們的君主鐵律司正準備遠征克羅同,克羅同人在得知此消息之後感到非常恐慌,便請求多裏歐司前來幫助他們。多生歐斯答應了他們的請求。多裏歐司和他們一起到敘已裏斯去並幫他們攻下了這個地方。敘巴裏司人關於多裏歐司與他一行人等的說法就是如此。然而克羅同人卻說,在他們與敘巴裏斯作戰的時候,除了雅米達伊族的一個埃裏斯的卜者卡裏亞斯之外,根本沒有異邦人幫助他們。至於這個人,故事講他曾從敘巴裏斯的僭主鐵律司那裏逃到克羅同去,因為在他為進攻克羅同而奉獻犧牲時,並沒有看到有利的兆頭。這就是他們的說法。
(45)
這兩個城邦都提供證據,用來證明他們所說的話是真實可靠的。敘巴裏斯人所提供的證據是克拉提斯河的幹涸的河道附近的一座神殿和聖域,他們說這是多裏歐司在幫助攻占了這座城市以後,為了冠以克拉提亞之名的雅典娜神而修造起來的。此外敘巴生斯人還提出了他的死亡最具證明力的證據,正因為多裏歐斯是做了有悖於神托指示的事情所以他才遭到殺身之禍的。原來,倘若他隻做他原來預定要他自己做的事情而不做任何本分之外的事情,那麼他就會攻克並據有埃律克斯地區,而他和他的軍隊也就不會遭滅頂之災。而在另一方麵,克羅同人卻提供了在克羅同境內特別給埃裏斯人卡裏亞斯的作為贈禮的許多土地為證據,而卡裏亞斯的後人直到我生活的時代還是住在這些土地上麵的,但是他們說,克羅同人沒有把禮物給予多裏歐司和他的後人。他們還說,假如多裏歐司幫助他們與敘巴裏斯作戰的話,那他所得的贈禮肯定會比給卡裏亞斯的贈禮多許多倍了。以上是雙方所提供的證據。人們可以選擇他們覺得最為可信的一方麵。
(46)
還有其他的斯巴達人與多裏歐司一同乘船出發去開拓殖民地,這些人是帖撒洛司、帕拉依巴鐵司、凱列厄司和埃鳥律列昂。這些人和所有軍人在來到西西裏之後,便在與腓尼基人和埃蓋司塔的戰鬥中失利並被殺。在這些人當中從慘禍之中得到逃脫的殖民者隻有埃鳥律列昂一個人。他將他的殘餘軍隊集合在一起,占領了賽裏努司人的殖民市米諾阿,而且還幫助賽裏努司的人民擺脫掉了他們的國王畢達哥拉斯的統治。在廢黜了畢達哥拉斯之後,他自己便努力成為賽裏努司的僭主,並且統治了那個區域,不過時隔不久;當地的人民便起來反抗他並且在宙斯·阿哥萊伊歐司的祭壇那裏將他殺死了,原因是他曾經逃到那裏去避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