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餘穎然弱弱道:
“我說何墨,你不是故意來戲弄姐姐的吧,你管這叫沒什麼錢?整整五千萬的銀行卡,就這麼被你隨便裝在身上,連個錢包都沒有?你的心,是得有多大啊。”
何墨也是一頭霧水,並且他其實要比餘穎然激動得多了,隻不過何墨沒表現出來。
“餘老師,這錢,這錢我不能動。卡裏的零頭應該才是我的,其他的錢,我得還給我那位兄弟。”
盡管何墨嘴上是這麼說,可他還是被這千萬級的數字給弄得頭腦發熱,整個人輕飄飄的。
“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這難道不應該就是你的錢嗎。”餘穎然很懵懂。
她忽然又傻嗬嗬樂道:“誒呀,你說說,我現在居然在給一位年少多金的公子哥兒挑衣服,這事兒,以前可沒遇到過,忒稀奇了。”
“什麼公子哥啊,餘老師,你可別笑話我啦。”
末了,餘穎然像個小女生似的天真道:“何墨!不如這樣,咱們到了一家店以後,先挑,挑個最不好看的。然後,咱們理直氣壯地跟那售貨員說,其他的,一樣一件,都給我包下來。哇,這才是購物,這才是消費呀!”
“那,也太浪費了。好了,我要給那位兄弟打個電話。”何墨沒有樂昏頭,他隻覺得卡裏那些錢現在實在太讓他不安了,他必須要解決掉這個麻煩。
而現在他倆身處的位置手機信號不太好,何墨隻能跑到商場一樓的休息區坐下來。
因為如此,在何墨身邊“偶然”經過好多次的波仔,終於也沒有找到好機會下手。
波仔內心是激動萬分的,波仔覺得,或許在十幾分鍾之後發生的事情,便就是他整個扒手生涯最為難忘的巔峰高光時刻了。
趁何墨撥打電話的功夫,波仔也擦了擦滿手心的汗珠,再度聯係了自己的大哥。
“大哥,大哥!有重大消息!你聽了絕對高興!”
“啥事兒啊,你快說。”
“肥羊,賊特麼的肥!肥到嚇死你!”
“波仔,你小子飄了啊,怎麼跟大哥說話呢?”
“大哥,存款打5開頭,往後數七個零的肥羊,你這輩子見過嗎?哎,我不跟你說了,他馬上打完電話,我要動手了,幹了這一票什麼都值了啊。”
波仔興奮地掛了電話。
可在幾公裏外,中原市人民醫院門診處的紋身男當時就冒了一額頭堪比黃豆的大汗。
馬拉個幣的啊!
五,千,萬?
那個能打的小子身上竟然有這麼多錢?
他到底是做什麼的?身家這麼恐怖,為什麼穿著卻……
但重點是,這可絕不是小數字了,盜亦有道,幹他們這一行,到底也還是有點規矩。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能太貪,說什麼也不能把自己栽進去啊。
作為一個已經“n進宮”的資深老盜,紋身男他可太清楚了,五千萬這個數額太大,這毫無疑問,事發以後,警方絕對會立即立案。
十幾二十年前,或許波仔這樣的鋌而走險得手以後,能逍遙很久,但現在不行。
天網恢恢呐,到處都是人家的眼線,走到哪裏都有監控探頭,這絕對會被抓,試想想看,哪個條子頭頭會錯過這樣的光輝政績呢?
他們就是加班加點加一年,肯定也得咬牙把案子給破了。
若是坐實了,波仔十幾年牢獄之災都是輕的。
波仔,這是在玩命啊,而且拔出蘿卜帶出泥,保不齊就要連累到紋身男這些人。
紋身男趕緊劃亮手機屏幕,回撥過去,可,那該死的波仔竟然關機了。
“我有一句mmp我現在就要講!”紋身男苦澀唾罵著,他拔了手背上插著的點滴針頭,大吼一聲:
“快快快,跟我走!”
立時門診等著的幾位受傷的年輕混混起身,跟著紋身男浩浩蕩蕩出發了。
這幫小年輕都以為大哥這是去找回場子,一時間各個痞氣外露,眼神腳步能怎麼歪歪扭扭就怎麼歪,囂張得很,這讓其他病患看了是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