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9月5日上午時分。
中原火車站駛入了一列來自華夏西ns區的旅客列車。
熙熙攘攘的人潮大多數都是來自西部的進城務工人員,而在這些扛著大包小包的農民工中,有一名英氣逼人的年輕人顯得格外突兀。
他雙手空空如也,竟是一件行李都沒帶在身上。
鏗鏘有力充滿軍旅風格的鈴聲忽然響起,年輕人從口袋裏掏出手機,車站嘈雜,他索性按下了免提鍵。
“何墨,何墨?你到了嗎?”
這道比電台裏播音員還要悅耳幾倍的嬌媚聲線,立刻引得不少乘客側目。
何墨在周圍乘客的擠擠挨挨中回答道:
“嗯,我剛下火車,今天要先去學校報個道,順便處理點別的事情。柔姐,明天我再去看你成嗎。”
“可以,先忙你的吧,我就是問問你到了沒,那說好明天見。你那邊太吵,我先掛啦。”
一聲忙音,那邊急匆匆地將通話結束。
何墨微微一笑,柔姐是她小時候的鄰居,兩個人當年可謂是兩小無猜,隻不過當何墨剛上初三那年,夏柔一家搬到了中原市,兩人再沒見過麵。
在那之後不久,何墨因為參加了秘密部隊的緣故,“人間蒸發”了好多年,算來算去,他與柔姐也分別了近七年。
何墨完全沒想到,在他剛一回歸社會,解除秘密狀態以後,第一個聯係他的就是這位柔姐。
而那些從前的死黨,好哥們,倒是一個個不知浪跡天涯到哪裏了。
何墨重返地方以後,組織上給他安排了還算可以的工作,他沒有答應,反倒全部推開。
按照何墨的意願,一位領導把他調進了中原大學電氣自動化專業,正巧插進了今年的新生班級。
他原本應該在兩周之前就來報道,卻因為最後突然又多了一項臨時任務,因而耽擱了行程,好在領導的麵子足夠大,學校方麵準許他延後些去注冊學籍。
火車站外,遠離現代化社會很久的何墨有些笨拙,他手捧地圖,準備前往搭乘855路公交車,可走了好一會兒卻發現,手裏那張前年出版的地圖已經過時,公交站點不知搬遷到了哪裏。
左右看看,何墨瞥見路邊有位身穿中學校服的小姑娘,他就打算上前打聽一下。
可走近了何墨才發現,這名小姑娘正跪坐在地上,他一靠近,小姑娘就把頭深深埋進膝蓋裏。
而校服小姑娘身前,攤開著一個筆記本。
筆記本上以娟秀的字跡寫著:“來中原市見網友被騙,身上一分錢也沒有了,跪求好心人施舍我十元錢坐車回家。”
看她的模樣,最多也就是個初中女學生,背上還背著一個挺粉嫩的書包,整個人在那裏無助的樣子,真是特別可憐。
何墨歎了口氣,當時他就泛起了惻隱之心。
他摸了摸口袋,問道:“妹子,你是哪裏人?我給你買張票,早點回家吧。”
學生妹抬起頭,用弱弱地口音回答:“你,你給我錢就行,我自己可以去買票的,不用你太麻煩。”
許是何墨的樣子看上去太沒有社會經驗,那份同情心真的是沒有半點遮掩,便在這時候,一路上都與何墨乘坐一列車廂的過路人好心提醒道:
“小夥子,長點心眼,我覺得她八成是個騙子。”
“騙子?大爺,你也太猜疑了吧,哪有為了十塊錢都要當街下跪的騙子。”
何墨這句話一出,反倒讓周圍一群人哄笑起來,當時有一名提著菜籃子的大媽拉過何墨:“小夥子,一看你就沒經曆過什麼事兒吧,你要是有心,就隻給她買車票,買飯,千萬別給她錢,到時候你且看她上不上車!”